“我听说孤山剑法是华山单传,只有掌门才能学习,有这回事吗?”
“啊……大概吧……”
“大概?”
林观明道:
“据说先代掌门立了规矩……想要成为掌门,就得获得长老认可、通过考验,才能学习孤山剑法;之后再考虑当掌门的事。如果有多个掌门候选人,就看谁先将孤山剑法融会贯通。”
易叶子道:“原来如此。”
“哎……师姐常说,如果以为学到什么神功就能独步天下,那就是傻子中的傻子。她不在意功法,可其他人在意。华山的孤山剑法很受长老们重视,凡是偷学的统统……呃……”
林观明吞吞吐吐,避过不谈:
“反正为这本功法,华山以前干过不少令人诟病的事。现在有所改善,不过要是被发现外人学了华山剑法,不少长老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些部分林观明不愿多说。
顶着其他桌投来的有些刺眼的目光,易叶子想起自己在阁中学习时看到的资料,点点头,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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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寒游走在人群之间,颇感心累。
她宁可去找人打上几场,也不想在这里坐着。
不知道温轻竹和刀客进行到哪一步了?迎亲?拜天地?
刀客必须扮演好柳无霜,可想而知她没什么机会打开论坛。
温轻竹事先承诺,绝不在婚礼上轻举妄动——但以防万一,揣了把匕首用来“防身”。
……楚怀寒只希望在出事前她别防身防到温义康身上去。
她余光扫了一眼,徐生坐在最靠近大门、最边缘的席位,丝毫不引人注目。没注意到她的目光,正喝酒吃菜。
楚怀寒移开视线,仔细观察着宴席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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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门里都来了人,楚怀寒不知都有谁,只能根据服饰辨认出他们属于哪个门派;见过面的熟人除了华山同门,还有坐在席间,与四周热闹格格不入的顾舒崖,以及……陈可明。
哦,还有这么个人。
他神色隐隐带着愁苦,楚怀寒依稀记起他方才与温义康聊天,没说几句便被温义康匆匆结束话头——
他似乎与温义康是“故友”?楚怀寒不知是该可怜他还是该怀疑他。
此时,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那以冷傲闻名的顾捕头站了起来,手里端着酒杯,像是要参与一些人际往来这种刻板印象里他嗤之以鼻的事情。
许多人放下筷子。等着看是不是顾捕头要代替朝廷敲打温义康几句。
毕竟他能来参加婚宴这件事本身就很……“不符合人设”。
却见顾舒崖举着酒杯走向陈可明,朝他敬酒。
见此情景,许多人的第一个反应是:顾捕头脑子坏了?
或者说,他终于愿意稍微放低身段了?
陈可明也大为震撼,无论是福满楼那次混乱,还是更早以前的几次会面,这位顾捕头的态度就和他的脸一样冷硬。没想到在这大喜之日会变得柔和。
他连忙也从身边下人手中拿起酒杯,道:“顾捕头……”
却听顾舒崖道:“陈长老,得罪。”
下一刻,顾舒崖抬手扔出酒杯,带着清香的浊液洒了陈可明一脸,那酒杯则直直冲向陈可明身边的下人。
只见那下人倏然抬起右臂,一翻一转,便把酒杯连同脸上什么东西一并甩了出去——是易容面具。面具底下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脸。
他,或者说,她,大喝一声,从袖中翻出把匕首,意欲刺向陈可明。
一切发生得很快,刀剑出鞘声、惊呼、怒吼,充斥耳畔,徐生打翻了酒杯,本能先于理性控制身体,惊恐喊道:
“娘!”
他的呼喊被淹没在喧闹中,唯有顾舒崖的声音如此清晰:
“有歹人混入意图行刺,捉拿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