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债是算一家的,陈宝香倒是不介意她们换位。
但没想到的是,这丫鬟居然是个高手,顶着坏手气逆转了局势不说,还一上来就赢了好几把满筹。
陈宝香看了看她的衣袖,觉得不对,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着。
“怎么,输不起?”陆清容扬眉吐气地叉腰,“输不起可给张家丢人喽。”
“我是看时辰不早了。”陈宝香看了看自己剩下的筹子,“不如今日就打到这里?”
“少来,你赢我那么多,怎么也得把这满盒子的筹都输完了才能走。”陆清容一示意,几个丫鬟就堵在旁边拦她的路。
陈宝香愣住。
牌面落桌扇起清风,拂过喧闹的窗台,吹向高高的明珠楼。
张知序早已熄灯就寝,但睡一半突然就睁开了眼。
他坐起来摸了摸床边放着的木佛,皱眉问:“隔壁的人还没回来?”
脚踏上的小厮揉着眼睛道:“没呢主人,一点声响也没有。”
这得是玩得有多尽兴。
没好气地翻身,他想,才不要管她呢,喝死也拉倒。
但眨眨眼,又想,万一真喝死了,明日谁去衙门里报到?如今朝野里武将稀缺,若没有她这么天赋异禀一眼就能让人欣赏的人来替代,什么时候才能扳倒程槐立还真不好说。
烦躁地下床,张知序恹恹地吩咐:“更衣,备车。”
“主子想去哪儿?”
“今晚月色不错,去街上转转。”
上京月色共一斛,明珠台一处就能占八斗,还用去别的地方看?
小厮也不敢问,躲着熟睡的嬷嬷叫醒九泉管事,陪着这位祖宗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陈宝香坐在牌桌上,已经快哭了。
方才赢的筹子全输回去了不说,自己兜里的还给出去十几个。
对陆清容而言这没有多少钱,但对陈宝香,那简直是拿刀在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