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谱子里意境的况味,能打开你的想象力。你多练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洇蜓解释说。
曲流那呆子,现在眼中只敬洇蜓为老师了。
自依云馆找来恶寇门负责抢孩子,粜人帮的生意就不好了。没有进账,也养不起闲人,为了节流,管事的将雷子几个新近的小杂役给清退了。雷子现在又变成无事可做的人,不过“杀孩子”的负罪感反倒少了很多。
另一边,因依云馆大搞人瑞、人华,每天都有满满的人涌入凤华城,马车行的人手自然不够了,白天晚上,所有的人上工,都不够这些豪客消遣。
于是,被粜人帮裁退后,雷子关注到这个行当的短缺,就跑到马车行去碰碰运气。刚一入门子,打点了三四个上头的人,登报了自己的姓名。不消半日,就被征用了,管事简单说了一下就让雷子上工。
雷子惊诧这录用的速度真是极快,也没有细想,只觉欢喜,终于又有活计了。生活也有了奔头。
陈谧携儿子陶前前并一众亲仆从陶姜城陶府出来,正在去青霭城的路上,途经卉湖口。前前问陈谧:“娘,我们为什么要走?爹爹还在连伯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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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谧低头不说话,心里头烦得很。陈妈说:“你爹爹阿,要养病,等好了就来,你莫要烦扰你娘了。”
“轿子里真是憋闷。”陈谧说,随即撩开轿帘。她听见了陶前前的话,也不理儿子。想自己自嫁入陶府,就一直扮演贤德的角色,不争不闹,也没有什么错处,就图一个安稳和顺,家庭幸福和睦。
如今丈夫陶厂不争气,与索萦族女子不干不净,她心里有淡淡的委屈,哽在心口,却不好吐露个一星半点的,叫自己儿子和家仆笑话儿了去。
陈谧眼睛正有些湿润,望向窗外想着避一避儿子和陈妈的眼,恰巧看见一队人匆匆行过,是去凤华城的方向。这些人身着海牙国卫服,训练有素,不知有什么大事?想来也与己无关,陈谧将帘子扣在轿窗上,就不去想了。
其实是这凤华城城主华夫人,她半年前,照例向海牙中央禀明了城中的大小事情,海牙王庭得知凤华城的这些不正当的交易,也是忧心。但知道归知道,却迟迟没有什么动作,一直耽搁到如今。反叫申榭阁和依云馆依次做大,如今祸害了不少人,势头也是愈演愈烈。
没有得到海牙王庭任何实质回应的华夫人,心中也是焦急:城里百姓会不会——被那捞人命财的几家搅得水深火热?
同时她也是气愤:自大盐国灭,这海牙王庭对百姓也是不闻不问,不放在心上。
于是月前,华夫人又向海牙王庭献计,为了限流,她要向每个来凤华城的人收税,敬望海牙机关发起:铸币税的命令,每个来凤华城的人,要先缴一千金刀的铸币税。
海牙王庭一看,这一来是限制了涌入海牙的不正当交易,二来有税金可收,于是立即准允,令一队人飞驰凤华城,配合华夫人行动。
“他们人到哪了?”华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