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倒是没想到元君瑶会这么说,这倒是给他整不会了。

其实他是想和她说和离对娘家的影响,以此来劝说她打消和离的念头,没想到她倒是看的通透。

只是事情也没这么简单,他只问道:“你不回娘家你又能去何处,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若元君瑶是寻常女子的话,那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了。

一是不和离,二是和离等死。

娘家回不去,自己又没有生存能力,要么死要么堕落。

“孩子,你还年轻,不是我不让你和离不给你做主,我能做的就是让你和你婆母分家自己单独过,你和离以后该怎么办呢?”

里正连连叹息,可见也是十分忧愁,不由得想起了曾经那个可怜的女子。

“来福的第一个媳妇,我还记得叫清荷,和你一样,是个勤快善良的女人。

我记得她怀着身孕还得被张来福殴打,你那婆母也不是人,叫一个孕妇做家里那么多的重活,累的孩子早产生下来。

还未出月子就得去河里洗衣服,多少人都看不下去。

这清荷的娘家,父母早死了,兄嫂是不管她的,可怜她无依无靠。

我多次调解,没办法也是想给他们分家单过,可那张来福不肯。

我每次训斥他们一顿后,他们能好几天,可之后就变本加厉,我生气,以收走他们的良田威胁,他们这才好了许多。

只是毕竟人家才是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谁又知道人家家里发生了什么,那个可怜的女人,后来投河自尽了。”

里正的叹息声中元君瑶听出了许多无奈。

所以不是他不做主,是实在是没办法。

就像是这个清荷,她和离是死路一条,不和离也是死路一条。

里正又说道:“来福的第二个媳妇,我听说嫁给来福之前就是窑子里的人,她受不了张家的磋磨,怀着孩子就说要和离。

我想着她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何必又回到那窑子里去,还带着孩子。

没想到她生下孩子后,宁可被休也要走,她说她宁可去窑子千人骑万人睡,也不想在张家放牛做马,不被当人看。”

里正的意思元君瑶明白,和离的话她只能有这两个结果,只是她可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人,自不必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