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乐安侯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
若到时候陈家提出这事,反倒是提醒了那人,连累女儿和外孙时时被他们欺辱,好借此压着人让陈家大出血。
杀鸡取卵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干。
陈老夫人听得揪心,心情是越发难受了,眼泪都不自觉从眶里流下:
“那,那我的瑶娘可怎么办啊?”
“莫急,真到那时候,我自有安排。”陈老爷子拉着老伴儿的手好生安抚,只眼中藏着深深的担忧。
另一边,乐安侯府内。
栖霜苑中。
绍临深这会儿正吃着他娘给煮的面条,顺道儿跟对方透了个底。
坦言乐安侯府这艘船马上要沉了,他们母子俩得尽早准备起来。
“时间就在这一两日内,娘还是趁早将值钱的东西收拢好,到时候一并交给儿子运出去,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绍临深喝完最后一口汤,用帕子擦了擦嘴,十分淡定道:
“这事暂时只有咱母子俩和外公他们一家知道,娘可莫要说漏嘴了,这府里可都是吃人的豺狼。”
刚听到这么大的事情,陈姨娘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到自家儿子这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臭小子,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呢?”
有了绍临深这一打岔,陈姨娘这会儿心情倒是松快不少,想起回府时,听到下人都在传自家儿子气跑妻儿的事情,现在总算明白了原委:
“难怪你今日急吼吼的把媳妇孩子送岳家去,不过……你怎的不跟妙宜交代一下这事?”
绍临深刚从他娘手里要来几张卖身契和一打银票,听到这话手不自觉顿了一下,才道:
“我跟她夫妻情分不深,赌不起她会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倒不如等一切明了,再由她决定去留。”
先前给楚妙宜的锦盒里就藏着绍临深写好的和离书,以及原身的一些私房钱。
有了这些,想必对方今后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至于两个女儿,虽然他自信能在流放路上护她们周全,但孩子到底是会吃不少苦头。
出于私心,那封和离书上,绍临深还强调可以让女方带走孩子,也愿意让女儿改名换姓,从此不做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