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唰得转过头,伸出食指戳着李策的胸膛。
“殿下这是道歉吗?妾身怎么没瞧出来呢?不过本来也是,殿下是储君,是我等的天,妾身不过是卑微低贱的妾室,那值当殿下道歉?殿下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错,也是妾身的错。”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
李策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
“好好说话,这么酸里酸气的,可一点都不像你。”
姜挽月眼眶唰得红了,眼中水汽氤氲。
“你还凶我……殿下心里根本就没有妾身。”
她抱着膝盖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眼泪很快浸湿了衣袖,又染到了被子上,洇湿了一大片。
李策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突然就哭了?别哭了,我也没凶你啊!”
他想去拉开姜挽月的手,让她把脸抬起来,可姜挽月却不肯。
但她哪敌得过李策的力气呢?
眼看要被拉开,姜挽月忽然张口,咬住了李策的手指。
李策“嘶”了一声,迅速收回手。
“你还真咬啊?”
“殿下疼呢?”姜挽月看着他,“殿下的手再疼,也没有妾身的心里疼。妾身一心一意为殿下分忧,既要管着东宫的诸多杂事,还要照顾孩子,又要兼顾其他人。这些本都不是妾身的职责!”
“妾身只是良娣,又不是殿下的嫡妻正室,做这些事还不都是为了让殿下能轻松些?让殿下能专心在府外、在前朝?早知如此,我也学朱姐姐那样什么都不管,只一心照顾孩子就好了。省的费力不讨好,还遭殿下嫌弃。”
姜挽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李策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辛苦,并没有嫌弃你。”
姜挽月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那殿下先前为何不见妾身?还叫妾身待在内苑不许去前庭……”
“我何时说过这话?”
李策大喊冤枉。
“殿下不就是这意思吗?叫妾身好生在内苑待着……那妾身从今日起就不出这门了。”
姜挽月把被子团了团,气哼哼地扔到了床的内侧。
李策头一次见姜挽月发脾气,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意识到姜挽月是真的生气,不是随便几句话哄哄就能好的。
李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憋闷,可不知为何,心底又有些小小的高兴。
“好了,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说。只是我这几日心中烦躁,不是嫌弃了你,只是担心见到你之后会说一些过分的话。”
李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