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重新誊抄了一遍，递到靖王面前给他看过，才折好塞进一个空白信封。

她又在信封上写上了祖父的名讳。

随后靖王朝外头喊了一声，叫了个侍卫进来，让他去送信。

等侍卫走后，姜挽月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爷是觉得，祖父将我爹逐出家门，是故意为之？”

“那是自然，要不然你那爹怎么会写这样一封信来？”靖王笑了一声，“本王先前给边关的樊将军去信，让他看顾姜家。樊老东是个大嘴巴，没两天就把你在本王府上的消息传的谁都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姜挽月已经明白过来。

祖父知道自己在靖王府上，便想着姜家还有希望，但又担心自己得罪靖王太过，会使得靖王迁怒姜家其他人，所以把父亲逐出门，又叫父亲来投靠。

有自己这一层关系在，父亲投靠靖王不会有人置喙。

只是祖父啊，靖王一眼就看穿了。

姜挽月神情复杂。

所以，祖父是不是也看出来齐王难当大任？

那前世时，祖父是不是也想办法另谋他主？想给姜家再找一条出路？结果被齐王得知……齐王容不下“背主”的人，就下令杀了姜家满门？

不！

若只是这样，齐王没必要一把火烧死姜家所有人。

他大可以用别的法子，或者更隐晦一些，或者更震慑他人的办法。

这种灭门的手段，更像是为了隐瞒什么而灭口。

姜挽月心头一跳，眼睛猛地一亮。

难不成，祖父手里握着齐王什么把柄？

她下意识抓住了靖王的袖子。

靖王低头看她。

“怎么了？”

姜挽月定了定神，松开了手。

“没什么，只是想到祖父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在边关受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祖父能不能活到王爷您击败齐王荣登大宝那一日。”

这是姜挽月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希望靖王能登帝位的话。

靖王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