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来年春天,生产队派人丈量粪堆以后,又全部拉走,我们姐仨的这场拾粪较量,终于让我获得了,爹爹心目中的劳动模范,而告一段落了。
这个名誉,虽然没有给点奖品,来得实际,但是,这份劳动的过程,也是充满着乐趣,自从我们比拼开始,我的脑子里,就天天想着,哪里的粪多,哪里有大块的牛粪啊!
同样也在想着,当我捡的粪肥,施到田间里面,助力庄稼的生长,不也算是助力国家的经济发展吗!
也正是因为,包括我在内的,杏花村全体村民,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一九七二年秋天,在获得巨大丰收的同时,彻底告别了,年年吃返销的境遇,实现了粮食自给自足。
这所谓的自给自足,其实,也只不过是,在精打细算的情况下,填饱肚皮而已,由于我们村的耕地,全部是旱田,所以,各家各户的口粮,基本上都是以包米为主。
也正是因为,对于苞米的需求量极大,又是因为,当时没有脱粒的机器,所以,包米棒子上面的籽粒,就只能依靠人工,一棒一棒的手搓了。
于是,每当我们家,要磨包米碴子,和包米面子的时候,这搓包米棒子的重任,就责无旁贷的,落在我们三姐妹的身上了。
这是一个冬季的傍晚,外面正下着雪,面对铺满一炕的,包米棒子,年仅九岁的我,禁不住望而生畏,说道:“这么多的包米棒子,可得什么时候,才能搓完呀?”
这时,只听爹爹说道:“今天晚上,炕上的这些苞米棒子,你们三个,什么时候搓完,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听了父亲的吩咐,我们小姐仨,虽然心里不是特别情愿,但是,父命如山,不敢不从,于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开始了一场,搓苞米的攻坚战了。
本来,这搓苞米的活儿,对于我们农村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不过,像这样多的苞米棒子,必须限时完成,还真是比较困难。
那天晚上,在一只昏暗的,火油灯灯光下,三姐先是用苞米钏子钏,在将苞米棒子,钏了几道沟之后,再让我和五妹两个人,搓掉苞米棒子上,剩余的苞米粒,三姐钏累了,我俩就换着班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