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探子来报,您让属下打探的那位沈小姐已成为天祈皇帝的贵嫔,封号‘宸’。”黑衣暗卫半跪于地禀报。
“宸贵嫔?”
贺丞歌给人的感觉是清秀而温和,双眸宛如澄清的湖水,泛着淡淡的光芒。他的头发乌黑而柔软,常常以简单的发冠束起,既不失尊贵,又显得随性自然。
但西陵朝臣皆知,能成为太子的贺丞歌并非表面那般温和无害。
贺丞歌垂眸若有所思,看来这一世不止我一个人的命轨发生了改变。
两年前他被皇帝舅舅接回西陵方知自己的娘并不是卑微的侍女,而是当年西陵宫变,与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舅舅在被迫撤离时失散的长公主。
因头部受创失忆,皇帝舅舅只能从唯一的线索——西陵皇室子孙人人皆有的玉佩着手寻人。
根据当年兵分两路护着长公主幸存的的暗卫说,是他将重伤昏迷的长公主藏在了一艘商船上自己引开了追兵,于是平乱后登基的西陵皇帝便从商人这边重点盘查。
一晃十多年偶然间分布在各国的探子发现了与长公主眉眼相似的贺丞歌,但他们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调查了贺府。发现一些时间和迹象完全吻合才找贺丞歌言明。
自出生起便拥有前世记忆的贺丞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想,只有他自己走得更高,才能让穗儿的路更好走。
他一回到西陵,对姐姐心怀愧疚又膝下无子的西陵皇帝慕容捷直接打算立他为太子,遭到群臣反对。
贺丞歌便放言,只需两年时间他可以让这些大臣心服口服。
他的确做到了,贺丞歌能力极强,城府极深,该心狠时绝不会妇人之仁,却又挑不出任何错处。
明明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人,却比年近不惑的皇帝还要棘手。
两年下来贺丞歌被立为太子一事已是实至名归,板上钉钉。
“殿下方才陛下差人来召您入宫商议今年前往天祈大朝会的使臣人选。”暗卫忽然想起一事,提醒道。
“天祈大朝会?”贺丞歌有些恍惚,是呀天祈每年年末都有一次大朝会,与各国切磋交流。
贺丞歌当即入宫。
“承锦,你是西陵太子,怎可去天祈只身犯险?历年来天祈大朝会都是变端频发,危机四伏。”
贺丞歌,字承锦。
贺丞歌入宫后毛遂自荐,但皇帝慕容捷并不赞同。
“舅舅,丞歌此去天祈是想见一个人。”贺丞歌能感受到皇帝对他的关切,故而直言道。
“见人?什么人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中年的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展现出皇家的尊贵与权威。然而,他的面容并不严厉,反而给人一种宽和的感觉。他的眉头微皱仿佛是对子女的担忧,眼神温和而慈爱。
“丞歌心中的妻子。”
慕容捷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承锦早已心有所属,难怪将西陵众多名门闺秀拒之门外。”但他有疑惑,“那你当初为何不带她一起回来?她不愿吗?”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且若当时丞歌将她带到西陵怕是没能力保护好她。”贺丞歌解释说,神色间并无遗憾之色反而是信念更多“她必定是高山之巅上的耀眼的朝阳,丞歌不想让自己成为她的束缚。”
“朝阳?……”慕容捷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了,能让承锦你心心念念的女子怎会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