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黄婆子的脸上早已没了笑。
所以……这、就是有钱人过的日子吗?
手不用动,脚不用挪。
甚至连话都不需要讲,只要指一下,就会有人给端到面前,甚至喂进嘴里!
此番对比,她突然觉得,王田氏过的这日子,那才叫生活。
自己只不过是……活着!
田桂兰抱着手炉道:“原本呢,我也想说她来着。没曾想,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呢,我那儿媳妇就从娘家给我带来了这么个小丫头。
还说什么,知道我心疼她,不舍得使唤她,所以让香梅代她床前侍候。还叫我尽管使唤着用。
你说我这一辈子没使唤过人的,也多亏了娶了这么个儿媳妇,才过上了这么一回使唤人的日子。
你还别说,这啥事都不用自己干的日子,过得那是真的得劲!”
看着黄氏那越发难看的脸,田桂兰心里倒是爽快极了。
“哎呦!瞧我这没个把门的嘴。明知道你……算了算了,咱们说点别的。”田桂兰逮到痛脚就使劲的踩。
疼不疼她不知道,反正看黄婆子的脸色,这老婆子可疼得不轻。
这不,黄氏立马就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我、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呢。我、我就不扰你歇息了。”
“是吗?哎!怪可惜的。原本还想同你之说说话呢。”
“等你好了,咱再慢慢说。这生病的人啊,要多睡觉,睡得越多,好得越快。”
田桂兰点头,冲外面又喊了声:“香梅,替我送送黄大姐。”
外面门打开,提着炭火进来的香梅,把炭火往屋中间一摆,当即恭恭敬敬的随她出了门。
看着紧紧跟在她身旁的小丫头,黄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屋里,看着黄婆子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不见,田桂兰直接笑倒在了床上。
“香梅也真是,进出不知道把房门带上吗?万一再把娘吹病了咋整?”姜梨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
放下药,关了门。
才又把药小心送到田桂兰床头。
“那黄婆子呢?不说她来了吗?”姜梨吹过勺子里的药汤,送到田桂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