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还按先前开解的话回应,保不齐祥林嫂爬起来,化身唯物主义战士,去把土地庙给砸了。
但云烨告诉过他,土地庙的神像还有神韵在。
动不得……
“当然是!”左大山拿木勺给面前的老妇人喂了温水,沉声应和:“就像我们左家庄供奉将军,日子虽难,却也勉强能填饱肚子,庄上一应铁器,用上几十年都锋利的很……”
左大山絮絮叨叨的说着将军好处,卫婆子只是定定地看着舒阳。
“其实你可以把拜神看作一笔买卖,你奉上香火供奉,他帮你解决问题,如果他收了供奉却没帮你解决问题,那就是他的错。”
卫婆子眼神慢慢亮了起来,舒阳又接着说道:“又或者,你要求的事太难,给的香火供奉不够,神不愿意做亏本买卖。”
“可我要怎么知道,我求的事需要多少供奉呢?”
“这就要你慢慢考量了。”
舒阳看着迷茫的卫婆子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暂时忽悠住了,等以后我家云大将军发育起来,区区一座土地庙,给你砸着玩就是。
被送进后院休息的卫婆子陷入沉思:人要怎么计算自己所求的事呢?
手边温热的包子慢慢变冷,她也没想出来,直到肚子再次咕噜噜叫起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就着仅剩余温的水啃起包子。
舒阳万万想不到,他以为暂时糊弄的一句话,日后竟成了卫婆子衡量神和人之间做买卖的基石。
凡是她的标准上供求神拜佛,神佛收了供奉不办事的,都会被她打上门去,拆庙破屋,神像砸烂,扔进粪坑。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碎云山南侧的高峰上,山神庙被射塌的墙面不知何时被重新修补起来。
随着大雪不断落下,庙里升起淡淡的香火气,在这渺无人迹的山巅,别有一番风韵。
山君的身影重新出现圆滑光洁的石头上,叹一口气:“大意了。”
“我单知道花钱找人上香不是正途,通常这种香火来不及使用就散了,真炼化了也有业火孽障,却不想他们竟然感谢的竟是赏钱,一群见钱眼开的刁民!”
骂了几句后,他心里又泛起嘀咕:“将军主兵,掌杀伐;兵者,凶器也;他表现出的金相神威也正常,可我是顽石化身,乃是土相,并不克我,如何能以弱胜强,洞穿我的真身?”
山君这里满脑子怀疑人生,没多久,两道影子钻入庙中。
“回禀山君,那将军的底细我们查到一些了,他……”大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