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吻得缺氧,手上渐渐没了力气,江知予便握住她推拒自己肩膀的手,手指穿插间,和她十指相扣。
陶景妍无力挣脱,在他舌尖再一次纠缠的时候,发了狠地咬他。
江知予吃痛,力道放松,陶景妍趁机用力挣脱。
挣到一半,却被人死死搂进怀里,像是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陶景妍重重吸入两口冰冷的空气,才在黑暗中郑重且严肃地说:“江知予,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我也已经结婚了,你要发疯去别地儿发,别来找我。”
江知予紧紧拥住她,声音沙哑哽咽,近乎哀求:“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别住这里?回三楼好不好?”
别住五楼,他真的会疯的。
陶景妍推开他:“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我丈夫在五楼,我为什么要回三楼?”
江知予一刹僵硬,浑身血液和零下二十度的天一样,彻底冻住。
陶景妍凝视着眼前沉默站着的黑影,好像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巨大的荒芜蔓延过来,密密麻麻延伸进幽黑空寂的楼梯间。
“还有,我现在在好好过我的生活,不管是婚姻还是工作,都是我想要的。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怀里彻底空了,最后那点让人贪恋的温度也消失。
安全通道的门打开,明亮的灯光像是被切割的几何形,透过门缝漏进楼梯间,然后又在他面前消失。
关门声让感应灯亮起,照亮他塌陷的肩,低垂的头和惨白的脸。
灯光下的人许久没有动作,感应灯自动熄灭。
浓稠的黑压过来,密密匝匝包裹他,让人透不过气。
他不知道在这浓稠黑暗中站了多久,才动身离开,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就站在自己和沈霁房间对面的墙中间,一眨不眨看着他们的房间。
吃了药,他不会再惊恐得好像要死掉,但仍不可避免地有钝刀割肉的感觉。
这天晚上,他沉默着靠墙站了一晚,半夜发起了高烧。
凌晨五点半,才终于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腿,回到房间。
天还没亮,浓稠的蓝覆盖在窗外,像巨大的兽,吞没整间酒店。
他沉默地站在门后,恍惚间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于是抖着手打开门。
只是还没完全拉开,他就听到沈霁的声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每天都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