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陶景珩带着陶景妍走远,她才看向站在一旁,同样抿着唇,面色担忧的曾清清。
她上前,放轻了声音:“江夫人,这是你们的家事,陶家不便掺和。我见过知予几次,眼睛说不了谎,他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他曾经对陶陶的爱护。但是陶陶既然已经决定结束,也希望你能劝劝知予,试着放下。”
曾清清叹了口气,道了声谢,也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我第一次见景妍就很喜欢她,一直想着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一家人。”
她苦笑着,看了眼包厢门,“景妍很好,是知予的问题,是他没做好,我会和他说明白。”
庄明玉弯唇,道:“谢谢,那我不打扰你们。”
围观的人散了,江家全员进入包厢。
江知予还站在原地,低垂着头,平直的双肩塌陷,双手垂在身侧,整个人十分颓丧,萎靡。
像是在沙漠中迷路的人,站在漫无边际的黄沙中,找不到方向。
曾清清走到他面前,去握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冰凉,像是浸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
说不心疼是假的。
曾清清伸长了手臂,按住江知予的后脖子,将他轻轻带到自己肩膀上,拍拍他的背:“知予,别这样,不体面。”
江知予肩膀忽地抖了一下,浅浅的,克制着抽泣声自曾清清肩上传来。
她的旗袍被洇湿,那团温凉的湿迹不断扩大。
江知予的声音沙哑,哽咽:“我爱她,放不下,舍不得。我……只要她。”
他十岁之后就很少再哭过,今天是成年后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哭出来。
曾清清拍着他的肩:“我知道,景妍很好,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
“但是知予,不管什么感情,都要讲究缘分的,你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答应妈妈,别再打扰她,好吗?”
江知予摇摇头,他的喉咙很痛,像是吞了块烧红的铁,嗓音哑得不像话。
“不会的,不会到此为止。我认真追她,好好追她,再也不骗她,再也不气她。”
曾清清叹口气:“知予,这次是她不要你。你要怎么去留住一个决心要走的人?”
江知予身体一僵,哑然,他不知道。
陶景妍就像彩虹,绚丽夺目,从天空的这一头跨到那一头,所有人都能看见她的美。
可是彩虹会消失,她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