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律脸上出现了刹那的空白,他道:“……那真是恭喜你了。”
景潇冶笑意隐隐:“所以你啊,也赶紧找个归宿,程小姐温婉贤淑,对你又情深一往,不好吗?”
心情愉悦话才会变多,在平常,景潇冶哪里会管这些男女之事,柳言律眉心蹙了蹙道:“我就不必了。”
景潇冶问:“嗯?她不好吗?”
柳言律脸沉的厉害:“不好。”
他忽然起身,揉着眉心:“也不知卿胥和翼轸君聊的怎么样,我去看看。”
推开门,易陪思和柳卿胥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见到他们,柳卿胥哼哼道:“兄长,你说说,翼轸君瞒得我们好深啊,在柳府待了那么久,我竟一点都没疑心过。”
柳言律冷声道:“你能有什么疑心,你与翼轸君,多年前也就远远见过几面吧?”
“切,兄长不也是没认出来。”柳卿胥翻了个大白眼,回头看向易陪思,话锋一转:“翼轸君你还记得我哥吗?当时承泽王受伤,是我哥哥去救你们的,还有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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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柳言律打断了他:“多久前的事情了,翼轸君或许早就不记得了。”
他目光移向易陪思,见对方没有说话,柳言律眸色一垂,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易陪思记得啊,这都不记得的话他忘性也太大了,他道:“柳公子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得呢,只是还没还这份恩情,我便遇害了,以后柳公子有需要,易某一定鼎力相助。”
柳言律笑道:“今日易公子的话,我可记下了,日后可不能抵赖。”
易陪思也笑道:“好。”
柳言律点点头,转过身:“走吧卿胥,不在这里打扰他们了。”
柳卿胥不情愿地叫唤了一声:“我不要这么快走,我还想待一会。”
他嘿嘿一笑,伸出手抱住了易陪思,整个人黏在人家身上。
“胡闹!”
“住手!”
房间里响起两道巨吼,谁知景潇冶和柳言律是怎么了,都超级凶,反正柳卿胥被吓到了,赶忙松了手。
景潇冶满脸黑线地走到易陪思身后,易陪思见他这样,心中暗暗想笑。
谁家的醋坛子翻了。
柳言律横了他一眼,提溜着柳卿胥的衣领把他从榻上拽下,斥责道:“卿胥,不许对翼轸君不敬。”
柳卿胥向来听他哥的话,讷讷认错:“我错了哥,抱歉啊翼轸君。”
易陪思摇了摇头,笑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还是我啊,不用在意这么多礼数,你们把我当成应如宁就好。”
柳卿胥眼睛一亮,欣然道:“好——”话还没说完,他便被柳言律拽出门口,踉跄了好几下,柳言律冷冷说了句:“闭嘴,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易陪思目光停留了很久才离开,总感觉,柳言律对他很是保持距离,不太喜欢他,甚至有些讨厌,以前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方才那些,也只是客套话罢了。
“想什么呢?”景潇冶在他身边坐下,身子一倾,靠在了易陪思身上。
易陪思很快收起思绪,他笑了笑:“没想什么,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虽说不是第一次同枕而眠,但今天的心情格外不同,易陪思趴在榻上,脸埋进枕头里,思绪放空,露出的一只眼望着烛台上摇曳的烛火。
景迁至在他一旁躺下,给旁边人盖好被子,感觉手臂空落落的,于是环住易陪思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拖了过来。
这样抱着倒也常见,也温暖,易陪思调整一下气息,打算睡了。
沉默良久,易陪思忽然笑出声,景潇冶睁开眼,问:“怎么了?”
易陪思翻了个身,面朝景潇冶,低声道:“睡不着,我只是突然想起,今日张九桓告发你,句句属实,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