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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宋昶在一旁气的跳脚,景潇冶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他:“宋府男女老少都被押回都城,那他呢?”
宋昶哑口无言:“……”
这句话不假,宋怀这些罪罗列在一起罄竹难书,株连九族是一定的了,宋昶虽说是个义子,还是会被赐死的,想到死,他瞬间泄了气,整个人打蔫。
易陪思心道,宋昶并不坏,只是跟错了人,他的武力不俗,凭借自身本事,在朝廷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席成桦思索一番,道:“在上面我们有听到你们部分谈话,若是宋公子愿意将功抵过,将宋府所有的事情逐一禀报给圣上,圣上仁慈,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父亲多年待他不薄,他做不到背叛。
宋昶摇摇头:“还是不了。”
几个人都没再开口,易陪思能体会他这种心情,亲与义,做不到两周全。
要他将宋怀的罪行全部禀告圣上,他自己或许会逃脱一死,但那样,就等同于宋府一族全被降罪,他一个人被赦免,这样太不厚道,即使活下去,内心也不会安宁。
易陪思还为之惋惜时,谁知宋昶鬼使神差地仰起头,举起两只手似乎是要拥抱天空,他忽然吟诗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易陪思:“……”
程渡崎环着手臂感叹:“哇哦——吟的好。”
景潇冶无语住了,蹙眉道:“别管他。”
习惯了他这副做派,他选择当看不见,不去理会。
不料席成桦眸中一片动容,他走上前握住宋昶的手,正义凛然道:“宋公子,我敬你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你放心,我定会和圣上请求,让你能做别的事情将功抵过。”
宋昶含情脉脉地望着席成桦,泪眼婆娑:“果然只有小席将军你能懂我,在临死之前遇到知己,我,死而无憾。”
席成桦摇了摇头:“别这么说,宋公子,死多不好。我人微言轻,如果陛下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让父王去提,定会保下你的性命。”
程渡崎道:“既然成桦这样决定,我肯定也非常支持,我与爹爹会一同帮你求情的。”
宋昶涕零道:“席公子,程公子,你们就是我的恩人。”
三个人一顿相拥,如同酒逢知己千杯少,易陪思感慨道:“年轻真好。”
景潇冶道:“你这句话说的,像是老者一样,你才比我们年长几岁?”
仔细想想,易陪思年长景潇冶五岁,又沉睡了六年,这么一算,他好像确实和他们年纪相仿。
这副十七八岁相貌的分身,真真正正让他感受到了年轻的好处。
他们几个即刻启程,青州去往壅都,免不了翻过暮山,暮山风雪依旧,想来宋昶第一次出青州,易陪思对他格外照顾。
“多谢宁公子了,你人真好。”宋昶会心一笑,裹紧了衣袍。
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夹霜裹雪,席成桦从纳戒中拿出几枚暖玉递给他们:“这个握在手心里,能温暖些。”
程渡崎接过暖玉,问:“桦,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席成桦看着手中的暖玉,答道:“在青州看见了,就买了。”
几个人的手温暖了,继续行走,席成桦忽然开口道:“来青州之时,我和渡崎曾遇到一个宗派。”
易陪思有一种后背发凉的不好感觉,试探性地问道:“该不会是,山河派?”
程渡崎点头,席成桦眸子动了动:“是啊,应公子怎么会知道?”
就知道会是这样……真是存在感很强的几个人,想起他们几个人的作风行为,易陪思一阵汗颜,问道:“他们没为难你们吧?”
席成桦道:“没有,当时我和渡崎带着军队穿过暮山,偶遇他们,他们问我是不是朝廷的人,我说是,他们说随后说,千万不要去前方的那个山洞,我问为什么,他们说……”
“他们说,山洞里面有三个妖怪。”程渡崎说。
三个?妖应该只有眠女姑娘一位,怎么会是三个呢?
易陪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难不成他们之后还遇到了别的妖?
不会的,山洞里的灵力他感受过,不会再有别的妖了。
他心事重重地想着,忽然意识到,山河派几个人是把他和景潇冶也当成妖怪了。
易陪思:“……”
好啊,真不愧是你们。他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问道:“小席将军,那后来呢?”
“我们很好奇,带着军队就去了,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席成桦坦然道。
程渡崎赞同:“嗯,我们还仔细找了一番,我想,或许是走了吧。”
宋昶插嘴说道:“宗派啊,我还没有去过宗派呢,也不知是什么样,感觉好多人一起修行,会很有趣。”
提起宗派,宋昶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远在天门的一座不知几百丈里高的山上,云雾环绕,仙气飘飘,众多弟子穿着一模一样的宗门衣袍,一起执剑练武,还有德高望重的仙师仙尊亲临指导。
小席将军刚刚提起的山河派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