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背了很重的担子被压得难受,又像是即将被行刑的死刑犯,有些悲壮。
怎么看,怎么古怪。
“我脸上开花了?”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谢时暖的胡思乱想,她回过神,喃喃道:“阿野,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牧野嘴角一僵:“怎么这么问?”
“直觉你还想和我说些什么。”谢时暖顿了顿,“是不是我让你帮我查的小红有消息了?”
沈牧野眼皮微垂:“有。”
“诶,等等。”谢时暖望向他身后,咖啡馆的落地玻璃外有熟悉的风景,她眼睛一亮,“阿野,那是我的秘密花园诶!”
秘密花园是个临街小公园,就在胭脂家苑旁边。
“原先很小的,就是围着棵古柏修了个花圃,夏天的夜晚,附近的人都会聚在这里喝茶聊天吃西瓜,还会放露天电影。”谢时暖拉着沈牧野进了公园,“现在扩大了好多啊。”
沈牧野打量这个站在前门就能望到后门的公园,难以想象它以前该有多小。
“听起来就是个乘凉的地方,怎么就是你的秘密花园了?”
“我家小的很,小时候,不论是练琴还是和小伙伴们玩,我都是来这里,有时在学校过得不开心,或是和我妈吵架也会来这里,久而久之,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了。”
谢时暖几步走到古柏前,哎呀了一声:“阿野,它居然有一千岁!”
古柏的身前挂着个牌子,沈牧野纠正道:“九百九十八岁。”
“四舍五入就是千岁老人了。”她感叹,“我以前练琴总是对着它练来着,算不算打扰老人休息?”
“没事,它活这么久,一定听过更难听的琴声,早习惯了,没那么脆弱。”
谢时暖果真一记眼刀飞来,沈牧野笑着拉过她的手裹在掌心。
“大度点,别叫柏树爷爷看笑话。”
“哼!”
两人齐齐望向那棵树,默契的同时沉默,午后微风吹拂,垂落叶片纷飞。
因噩耗搅动的难受的心,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跳动,谢时暖想起得知谢骏死亡的那个夜晚。
她手里半杯柠檬汁掉落在地,溅出污浊的一滩水,她哭着喊着要去见爸爸,又指责廖红娟为什么不早告诉她,非要在她这么开心的时候告诉她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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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红娟道:“开心过你就会知道活着有多好多珍贵,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去而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那时她不懂也根本不想懂,她和廖红娟冷战了好几天,直到谢骏做完了法医鉴定被拉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