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一瞬怔然,密密麻麻的酸涩和暖意从心里蔓延。
“不看日出了?”
“不看了,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回去看也是一样的。”
“回去就要有很多身份了,会很累。”
谢时暖噘嘴,皱眉,还是道:“我习惯了,我皮糙肉厚,不怕累!”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攥住心脏,沈牧野哑声:“小暖,还有件事你要说的,但你忘了。”
“什么?”
“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汇演,你怎么了?”
谢时暖迷蒙地眨着眼,认真地回忆,慢慢的,脸上又浮出那种羞涩里带着狡猾的表情。
“嘿嘿,我还没上台的时候就注意到你啦,你穿着白西装,顶着一张臭脸看汇演,我当时就想……就想……”她声音小了,“不知道我弹的琵琶能不能让他开心呢?”
“后来我登台了,舞台灯光太亮我看不清你的脸,但总觉得你应该会觉得好听,毕竟我弹得很卖力的,没想到……”她撇嘴,要哭似得,“你说我弹得难听!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被人说琵琶弹得难听,还是被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说的,气死了!”
回忆涌起,谢时暖又生气了,声音大了起来。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呢!你就算不喜欢总能客气两句吧!”
“所以,我表白几次,你拒绝几次,就是因为气我说的话?”
“不完全,但……前两次确实是因为这个……”谢时暖委屈道,“我想,我想你那么不喜欢,干嘛还来追我!”
沈牧野想笑,笑得像哭,但他又并不是要哭,只是有一种巨大的狂喜在五脏六腑翻腾冲击,逼得他眼尾泛红,那狂喜里裹着悠悠岁月,重重曲折,他已然不知该如何倾诉出来。
于是,他只能用行动表示。
雪夜难行,进退维谷,看起来倒霉极了,但换个角度来说,简直是天降的私密空间,迈巴赫里足够大,座位也软硬适中,半醉半醒的谢时暖柔软可欺,正适合拆吞入腹。
沈牧野调低了座椅靠背,将人放在腿上,谢时暖怕冷,里里外外穿了好几层,他拆礼物似的拆开毛衣拆衬衣,拆到只剩一层就等不及得攻城略地。
吻一枚一枚落下,自胸前燃到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