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失了准头,沈牧野只得推门下车,寻找那枚不识趣的薄荷糖。
紫藤巷十来户,被用作住宅的只有9号,暗夜里,四周寂静的只有虫鸣。
沈牧野伸了个懒腰,莫名想起沈叙白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那时,他急火攻心只想打他,当然,也确实打了,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的话虽不好听,却也不是全无道理。
四年前,沈叙白能给谢时暖的东西,他沈牧野确实给不了,甚至到了四年后,他想给,还得运筹帷幄。
沈叙白到底比他多吃了几年米,一眼就看清了路有多难走。
刚交往时,他的想法很简单。
等谢时暖工作两年,两人关系稳定,他也攒足了资历,就跟家里说明一切娶她回家。
他们同意,万事大吉,他们不同意,他就带着谢时暖离开沈家,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快活的过。
但交往一年后,他抛弃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是沈叙白的一句话提醒。
“牧野,问题就在那里,不解决,它永远在那里,绕不过去。”
沈牧野发现了那颗糖,他捡起来,老老实实将它送进垃圾桶。
他看着垃圾桶喃喃:“大哥……你当真只是为了你母亲?”
很久以前,在老宅的小院,沈牧野告诉沈叙白,自己一见钟情了。
沈叙白在整理他的书,闻言,手上一顿。
“莫非是上周,你说难听的那个弹琵琶的女学生?”
沈牧野大惊:“大哥,这你都能猜到?”
沈叙白将书放上书架,含了点笑意。
“如果她弹得真的很难听,你要么抬脚走人,要么打瞌睡,不会跟她废话半句。”他转过身,“只是既然喜欢人家,干嘛那么说,人家听得都要哭了。”
“有,有要哭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沈牧野挠头,“我是觉得她弹得那么好听,肯定经常被人夸,我再去夸,那跟别人就没区别了,她肯定记不住,还不如说她弹得难听,她一时半会儿绝对忘不了!”
沈叙白摇头笑,无奈道:“当你是仇人的话那确实是忘不了。牧野,你要追她?”
“当然啦!”沈牧野顿了顿,“不过,照你这么说,那我不是开局不利了?”
“你的不利可不只是一句难听。”沈叙白又拿起三本书,“那个女孩姓谢,父亲名叫谢骏,你有印象吗?”
“那个偷工减料坑了爸的包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