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张了嘴,发出沙哑的呼唤。
“沈牧野。”
沈牧野一把攥住她的手:“是我,我在!”
谢时暖嘶一声,本能地抽手,沈牧野感觉到手掌里的湿滑,他放开那条腕子,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上赫然是几道深深的伤口,血肉模糊,是被捆绑用的扎带磨出来的。
目光往下,脚腕被磨得更严重,血糊了几层,看不出伤口,血痕蔓延进鞋子里,半干不湿的。
沈牧野只觉火气在五脏六腑乱窜,烧得生疼,他呼吸沉重而急促。
“我们马上就下山,再忍一忍,小暖。”
小暖什么也没说,她双臂展开扑了上来,死死搂住眼前人,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今天的沈牧野有用那款她熟悉的香水,真好,她没有哪一次像现在,像此时此刻,那么喜欢这个味道。
独属于他的冷杉味,令人安心。
“阿野……”
沈牧野环住她,不留一丝缝隙,耐着心地答:“我在。”
谢时暖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阿野……”
“没事了,小暖,我在这里,感觉到了吗?”
谢时暖闷闷的嗯,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沈牧野只觉手下这具身体一个劲地在发抖,不论他这么抱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她应激得厉害。
谢时暖自小吃苦,经历不少,胆子比一般人大,沈牧野从没见过她被吓成这样。
他磨着牙,恨不能做点什么,却只能压着,耐着心的哄。
“不怕了,小暖,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
得了准许,他温声:“来,先松开,我背你。”
谢时暖依言松开,鼻音浓重道:“我没事,我可以走。”
沈牧野转了个方向,拍了拍肩膀,温和但不容抗拒。
“上来。”
男人肩膀宽厚坚实,她喜欢,她不要拒绝了。
谢时暖吸了吸鼻子,俯身趴上,沈牧野腿上用力,轻松站起。
“沈先生,已经报告韩队让他们不用再走这条线。”孙恒顿了顿,有些为难,“老爷子和夫人的电话还是不接吗?”
“不接。”
沈牧野踏入草丛,“下山前,除了韩队,所有电话不接。”
孙恒诶了一声,招呼着两个黑衣人去后头,自己则和另一个黑衣人去前头。
谢时暖回了魂,慢慢认出这些黑衣人是沈牧野身边常见的那几个保镖,竟是没有一个警察,那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是孤身前来吗?
“阿野,你,你怎么知道我会被他们扔来这里?你的枪,你们怎么还有枪?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