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叙白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他为什么要结婚的具体原因他有说过吗?”
“说过……”谢时暖想了想,“但我答应过叙白,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
“所以沈牧野也不知道?”
“嗯。”
林柏亭唇线微抿,半晌道:“以我对叙白的了解,他不该这样为难你,我不理解。确实,自确诊病情以来,他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变了很多。”
他激进的抗争,勇猛的冲锋,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半点没有曾经沈大公子的儒雅深沉,林柏亭一度以为是死亡前最后的爱情激发了他的热血,如今才咀嚼出诡异。
那些被忽略的细枝末节就浮现了出来。
确诊的半个月后,沈叙白将林柏亭约出喝酒。
他们找了一家从没去过的烧烤店,沈叙白猛灌啤酒,林柏亭很不高兴,表示他这是在糟蹋自己,即便是绝症也未必不能治,希望渺茫也不能就这么放弃。
沈叙白惨笑:“我知道,我要求生,我要积极向上,我要担当责任,我是沈家最好的孩子,是父亲的骄傲和希望。”
林柏亭听出他语气中的怨恨,一时哑然。
“柏亭,你的父母恩爱,家庭美满,你不能体会我的心情,我曾经以为我的家虽然不够美满,但勉强也算得上和谐,我可以说是幸福的,没想到,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肮脏的阴谋。”
林柏亭不解:“什么阴谋?”
沈叙白连喝了几大口酒,眼眶都红了。
“恶心的、肮脏的、令人不齿的东西,那个女人真是可怜又可恨啊。”
林柏亭听得更糊涂了,可惜不论怎么问,沈叙白都没再说什么,不久之后,他突然化身情圣,为了婚姻自由开始和老父亲打擂台。
“时暖,叙白给你的理由里有一个女人吗?”
谢时暖一愣,忙点头:“有!”
林柏亭叹道:“你和盘托出,多半是为了探听我知道多少,但很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叙白提过那么一句。”
他将那晚的事复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