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是四具尸体，而面前，只剩下那个被自己踹下楼梯，滚落到此的老人了。

似乎是跌落楼梯的时候磕到了头，这老人昏迷了过去。

在这样的寒夜里昏迷，不须十分钟，人就会冻僵在这里，再也醒不过来。

可林伶想了想，还是上来踢了他两脚，把他踢醒了。

在昏迷中无知无觉地死去，林伶觉得，会不会有些太便宜这人了！而且，林伶也有别的事情要问他！

老人在墙角醒来，下一刻，他突然想了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猛然双手撑地，想要爬起身来，似乎还准备继续搏斗。

可是他的右手手腕上，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本已冻结，连带着伤口都麻木了。这一用力，一下子又破裂开来！

那些血液凝结成的冰块，猛地扎在手腕上，伤口反而撕裂得更大了！痛得他泄了力，只能跌坐在地。

林伶没吱声，静静看着他挣扎的模样。楼道里，只回荡着老人痛苦地低吟声。

忽然之间，老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抬起头，看到了身前立着的人影，看到了楼梯上低伏着的四具尸体，看到了楼梯尽头洞开的房门，和门内透出来的光明与温暖。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家人，已经都不在了。楼道里的痛苦低吟，变成了低声呜咽。

林伶开口问道：“你们家里还有人吗？”

“没了！没了！全没了！都在这！怪我，怪我不做好事！怪我养大了两个畜生！活该断子绝孙！全家死完！”

老人哭泣着，大声回答着，他似乎知道，自己也活不了了，也不隐瞒。

林伶又问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来害我？”

老人有问必答，“是那个毒妇，她说前天小区才有血案，那天晚上大家估计都没睡好，警惕性都很高。今天晚上，应该都稳稳地睡了！正好半夜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