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半晌,他到底是开口:
“这样,这段时间你先不用去倚翠轩了,季美人学规矩一事朕会再想办法,鄂掌监先休息一下,至于离宫,等母后回来你同她亲自说,此事由母后作主。”
鄂阳兰想了想,倒也没再步步紧逼,“奴婢谢主隆恩。”
等到鄂阳兰离开,祁曜君这折子也批不下去了,气得在桌案后来回踱步。
“疯了疯了都疯了!这季月欢的疯病会传染不成!你说说,这鄂阳兰才去倚翠轩多久,就被教唆得要离宫了!朕还能再派谁去!”
崔德海也是一脑门儿的冷汗,鄂掌监可是宫里出了名的难缠,这都被季小主给搞定了,旁人去了,只怕更糟。
“这……皇上,依奴才看,还是得先搞清楚季小主到底对鄂掌监做了什么才行。”
祁曜君深吸一口气,“去,把今日同鄂掌监一道去倚翠轩的宫人都宣来。”
然而让祁曜君没想到的是,即便召了这些宫人,一个个也是三缄其口。
别问,问就是不愿说。
不是不敢,是不愿。
若是不敢,他倒是还能以利诱之,可不愿他能怎么着?
他是明君,干不出为了一个答案就严刑逼供的事儿!
最后祁曜君又只能憋着气把人都遣了回去。
这般古怪之事自然也没瞒过后宫耳目众多的嫔妃们,一个个都惊奇了。
宫里的老人就不说了,谁见了鄂姑姑不是礼让有加?新入宫的也是早早就听过鄂姑姑的大名,更加不敢造次。
如今这人去过一趟倚翠轩之后,居然就自请离宫?
这倚翠轩是有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最离谱的是,不仅皇上,哪怕是嫔妃们私下用尽手段,也撬不开那批宫人的嘴。
嫔妃们哪里知道,季月欢当时的那些话几乎给了她们新生,更是唤醒了她们心中对自我价值的追寻,宫妃们越是逼迫,她们越是坚持自我,哪怕为此吃点苦头,她们心中反倒畅快。
等祁曜君憋着一口气处理完奏折到倚翠轩的时候,南星和冬霜在给腊雪换药,听到明水大声唱喝:“皇上驾到!”
三人慌忙出来,“参见皇上!”
祁曜君一看又是只有几个宫女,脸色有点难看,“你们主子呢!”
几人战战兢兢,“回禀皇上,小主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