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难过,不是难过她的身世,也并非难过她许是弃婴。
她在难过阿娘。
她那么好的人,一定想为阿爹孕育子嗣,为此耿耿于怀过。
明明重获新生了,怎么还被苦痛折磨。
虞听晚的反应太大。
魏昭倒有些手足无措。
他用帕子给她擦着脸。
“还记得吗?许久我曾对你说过,你像一位故人。”
虞听晚记得,为此她还锤了魏昭好几下。
但她不想去记。
魏昭温声:“太傅年轻那会赴任定都路过泽县,其妻诞下一女。”
小主,
“我也算是他的学生,你和师母……模样甚像。”
从一开始见虞听晚,魏昭就觉得意外。
可那时候,他只想死。
虞听晚就算长得和他一模一样,他都懒得管。
后面的事他没说了,可虞听晚却知道了。
当初在医馆,她还很得意的指着上头的门匾告诉魏昭,这是当朝太傅亲笔所写。
她说。
——那太傅发妻早产,女儿失踪了小半月。被找回来后身子格外孱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都说救不活。就是这医馆治好的。
她还让魏昭安心养病。
医馆也一定能治好他。
姑娘一言不发。
魏昭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贺诩然喊太傅一声姐夫。”
哦。
难怪当时一直盯着她看。
魏昭取过帕子,微微弯腰,视线和姑娘平齐。
“我只是猜测,还不曾证实。说那么多,并非顾家显赫,要让你去认祖归宗。”
虽是猜测,可十有八九没错了。也只是差一份证据。
铺垫那么多,魏昭终于说到了重点。
“当年虞家火灾,很蹊跷。”
这话又让虞听晚心下一咯噔。
虞听晚:???
“我爹没有仇人。”
魏昭:“我查过当年卷宗,其火诡异,不知所起,却如何也扑不灭。”
虞听晚很快反应过来:“那……那场火灾……”
虞听晚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
如果真如魏昭所言。
那如果她身份真的是……,才造成的悲剧?
她如失了魂般,一动不动。好似浑身力气都被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