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走!”
夕幽皇帝此时此刻只想赶紧将这些煞神送走,比起心里的那点不痛快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灵曦觉得这皇帝未免有些太天真了:“你喊我们来,还如此大礼伺候,这么轻易的就想打发我们?”他们受了辣么大的惊吓,不要些补偿都说不过去。
夕幽皇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问:“我都放你们走了,你们还想如何?”他损失这般惨重,这些人还想怎么样!
“我们要走的时候你不让,现在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那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李景林挑了挑剑眉。
夕幽皇帝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今天算是啃到硬骨头了。罢了,只要能送走这些瘟神,只要他们的条件不过分就行:“说出你们的条件。”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灵曦摆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问道:“我们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夕幽皇帝以及禁卫军被她如此厚颜无耻又颠倒黑白的发言给震惊住:究竟是谁受到了惊吓啊喂!难道不应该是他们吗?这些人从始至终哪有一点受到惊吓的样子,明明稳如老狗的好吧!
“……不、过、分。”
“行,既然你都答应了,我们要的也不多,你就补偿给我们这个数吧。”灵曦竖起一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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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幽皇帝松了口气,一万两白银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好,来人了去取一万两白银来。”
“不不不,大胆一点猜。”
夕幽皇帝气得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十万两!”
灵曦摇了摇竖起的食指,“是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
白亭修几人也吃惊的看向灵曦。
“怎么,堂堂一国皇帝的性命还不值这个价?”
夕幽皇帝只能咽下心里的不甘,“吴德去取十万两黄金来。”
不知从哪里滚出来的总管太监,应了一声后就跑出了大殿。
等待是漫长的,一行人避开地上的尸体在椅子上坐下,逐月从外面走进来在灵曦脚边趴了下来。
然而一行人等了许久也没见东西送来。
“你们该不是想反悔吧?”灵曦怀疑的看向某人。
夕幽皇帝脸一黑,“我既答应了你们自然就不会反悔,君无戏言。李统领派个人去看看。”
禁军统领连忙点了一个禁卫军,然而那禁卫军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吴德回来了,只是身后除了抬着几个箱子的小太监外,还跟了三个人。
“皇姐怎么来了?”
衣着华贵妆容精致的美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柔的回道:“我们本来打算在宫里走走,谁想在路上碰到了行色匆匆的吴公公,鸢儿便吵着要一起来拜见你,拗不过她,我们只能跟着来了,没打扰到你吧?”殿中躺着的尸体和狼视眈眈的狼群仿佛成了摆设一样,三人一脸从容。
一行人灵识交流中。
御行风:【这女人不简单啊。】
封明钰:【能在这么多尸体中,神情依然淡然处之,心机颇深。】
乔云悦:【心机深的女人最可怕了,说不定心里正憋着什么坏呢。】
张墨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她有什么花招。】
而灵曦的目光却愣愣的看着三人之中的那个俊美的中年男人。岁月好像格外关照他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眼角笑起来时浅浅的细纹反而给他增添了一份成熟稳重。
……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年轻。
灵曦其实是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只不过那时还没有小腿高的她,只在人群的腿缝中偷偷地看到过一次。
那时娘亲去世有一年多了,那天她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皇城最热闹的那条街上,然后她无意间在宽阔的大街上,看到了春风得意的俊美青年从华贵的马车上下来后,满脸温柔的掀开车帘,从里面扶下来了一个漂亮又贵气的女人。
她的耳边是百姓们的窃窃私语,“看啊,那就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长公主”、“长公主旁边的那个俊美青年就是驸马”、“两人真是郎才女貌”等等的夸赞声。她以前明明没有见过那个人,却在见到后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失魂落魄的回到那间清冷的茅草屋后,空旷破旧的茅草屋里就像有名为寂寞的怪兽深深地将她笼罩,让她险些窒息。还好有娘亲一直陪着她,才熬过了孤独湿冷的无数个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