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岳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说把买回来的花灯点了,放池子里。
“……”许时青说:“单相思?”
他嘟囔了一句:“这题不吉利,哪有中秋出这种题的。”
要知道趁着这节日外出同游的男女不知凡几。
谢崇岳也觉得不太吉利,替他揭了灯底,道:“你没猜错。”
说完,他给自己倒了第一小杯酒,一饮而尽。
许时青有点得意了,靠在矮栏上探身去捞灯,势必要让谢崇岳酩酊大醉。
月满清池,他俯身过去,纵使谢崇岳眼疾手快伸手去拦,也快不过许时青一袖子过去,衣服、头发直接落进了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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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杆,你勾一下,怎么这么急性。”谢崇岳把人扶正,一松手,眼见着他晃了晃头,抓着刚拿到的花灯,嘟嘟囔囔说些什么,谢崇岳不由换了个方位坐着,这会他聪明了,背着栏杆,坐在了许时青身侧。
“水里有月亮……”
凑的近了,谢崇岳哭笑不得的听他嘀嘀咕咕,说要去捡那冰轮。
想了想,他哄着道:“我给你摘就是了,你别趴那,小心翻下去。”
说着,把酒坛子里那酒喝了一半,搁桌面上,把许时青放旁边的断剑拿出来,用了内力,而后将坛子一分为二,切面堪堪与酒液齐平。
许时青正在扒拉捞起来的花灯,结果那里面没有灯谜,他愣了会,谢崇岳已经拿着切好的酒坛子在他眼前一晃,他下意识看过去。
男人对他勾起唇角,眼底涌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许时青眨了眨眼,他觉得那股情绪看得他心里痒痒的,很熟悉,似乎不久前才看到过,可对方只是看着,让他不知所措,于是便顺着心意转移视线,去看酒坛子了。
谢崇岳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无波无澜,毕竟北上这段路,足以让谢崇岳知道许时青这人与其说是榆木精转世,不如说是老古板和别扭怪的结合。
噢,不,木头是真的木头。
他将酒坛子对着水面上的月亮放下,但只是浅浅的一下,并没有让水进了酒,然后举到许时青跟前道:“诺,月亮。”
男人笑吟吟,手里那大坛子酒里正映着天上那轮明月。
许时青酒醒了点,接过来放到桌上,盯着那轮月亮看了半天,又翻着那没有谜题的花灯找字迹。
“……你这醉鬼,忘了我们在这些灯里还放了两没亮的,准备放河里去吗?”
谢崇岳看他动作,失笑:“怎么,你好奇我写了什么心愿吗?”
他把对方湿了的头发拧干,分出来放到胸前。
至于湿掉了的衣袖,只能放着了,毕竟谢崇岳也不能现在把他衣服扒了换一身。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许时青辨认花灯上的字迹。
谢崇岳手顿了下,道:“怎么了?”
虽然讲的是汉水、长江,但汴京临黄河,河宽难过,类比之,有感而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谢崇岳掺杂了点个人感情而已,更何况许时青对诗经可以说是毫无兴趣……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许时青说:“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渡不过江呢?”
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谢崇岳的目光忽然盯在了青年胸口的布料,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目光一样,可他确实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的下巴晃了下,似乎是许时青扭过头看他,等一个回答。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吧?”他说。
“我去换身衣服。”
许时青有些失望,把花灯丢到谢崇岳怀里,就按着桌面想站起来。
他的声音似乎惊了谢崇岳一下。
男人下意识伸出手,在许时青被拽回位置上,半跪着转过身微蹙眉看他时,大脑才缓缓转动。
在那样的目光下,谢崇岳终于下定了决心,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将剑仙推倒于桌上,支撑的手肘推落酒盏,谢崇岳俯身吻去,蜻蜓点水。
“现在,这江,我能渡过了吗?”
谢崇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