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称赞的鲁尚书,却也是鲁余最惧怕之人。
想到祖父一生兢兢业业、公正克己,他却犯了小人之心,不知该如何自处。
果不其然,一进书房,鲁余便看到坐在一旁自顾自翻书的祖母,以及刚刚放下墨笔的鲁尚书。
鲁尚书做事一丝不苟,但他从不留宿皇宫,也不将事务带回府中处理。
每日散值后,他就会乘着马车从皇城内回家,路途考察皇城之内的民生民情。
现在,怕是祖父难得悠闲时日,同祖母二人过得正舒坦。
鲁余心里更紧张了。
“何事?”鲁尚书将孙儿半天不讲话,眉梢都没动一下,但还是坐在主位上,望向他,“科考又落第了?”
他这个孙儿,人并不算聪慧,也未能如他一般科考得名。
好在,鲁尚书见多了各种人物,倒也不会苛求。
鲁余艰难道:“孙儿……孙儿还未曾细看。”
他以前最在意的东西,现在却成了不顶重要的了。
祖母忽而温和道:“可是我在这儿,不便说?”
说着,尚书夫人就站了起来,将书往怀着一放,便要出门去。
“祖母,非是如此。”鲁余赶紧留住尚书夫人,仁慈的祖母若走了,他还不定要遭多大的罪!
在祖父祖母的目光审视下,鲁余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做的糊涂事讲了。
“荒唐!”鲁尚书果真十分生气,苍劲的手狠狠拍在桌案上,“我鲁家家训第一条是什么?你且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