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贵忙改口:“不不不,儿心思就是浮啊,快科考了,其他考生在院子里天天嗷呜嗷呜地叫,儿子根本就静不下来,心里正愁着呢!”
见王老太太正看着自己,王传贵又说:“儿子刚还想,爹娘都在万宁城,要是儿子能在身边孝顺,心里也会更踏实,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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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的院子,和那个挤挤挨挨的小居,当然没得比。
他是傻了才会乱选。
王老太太给了王传贵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王传贵高兴了。
嘿,这次拍娘马屁,总算拍到了点子上。
“既然你这么想尽孝,娘也不好拦着。”王老太太起了身,在王传贵自知不妙的眼神中,递给他一个扫把,再拍了拍他的肩头,“院子里的打扫工作,我就不额外请人做了,老二,为了给你静心,娘便将这般重任交给你。你就好好干,可莫叫娘失望。”
王传贵:“?”
他急急道:“娘,可儿子还有一些书没有温习完,怕到时候考试——”
“还是你想得周到,差点就忘了,这样吧,你扫地的时候记得在旁边背书,我会专门请人帮忙盯着你,若是书背错了,你就将院子重新扫一遍,这样更能长记性。”
王传贵:“……”
有句话,儿子不知道当问还是不当问。
算了,还是不问了吧。
娘没有让自己去打扫茅厕,想来,他应该是娘亲生的。
“阿嚏!”胡家村里,正在打扫茅厕的王传富,忽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冯氏听到动静了,赶紧跑过去看看:“当家的这是怎么的了?是不是天气严寒,伤你好了风了?”
王传富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没事,可能是刚刚一股风吹过来,把我鼻子吹痒了。”
打扫完,就见大儿媳妇曲淑秋,正赶着马车回来,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动作却非常灵活地跳下车。
冯氏惊得忙去接住她:“秋秋,你可小心点,再过几日就要临盆,可别伤着腰了,岔了气,可有你受的。”
曲淑秋嫁过来几年,原本就活泛的性子,现在更是活泛,俨然比在自己家里还要放得开。
她爹已经升任为曲县丞,还是管不动她。
“娘,我没事,就是刚刚手痒,想赶马试试。”曲淑秋跳下马车后,把马绳递给了原本赶马的长工,又笑着道,“我从镇上接到阿奶的信了!”
王传富听到这话,也不打扫茅厕了,远远站住便问:“娘可有说些什么?”
“阿奶说,她从府城托人送了五十把改过的曲辕犁回来,还有两箱跌打损伤的药膏,还有一车爹想要的番外粮种,都送来了。”曲淑秋说,“对了,阿奶还说,阿玉小妹要回府城了,他们应当是要先等大家考完,再回村里来。”
王传富捂着脸,差点没哭了:“娘还是念着我的。”
转而,他又问:“娘只给了我们东西,可有给你二叔?”
“有,娘给二叔盘了一家酒楼,就在南河镇上,让二叔是做包子酒楼也好,转租也好,都由着他。”
王传富的笑容就僵住了。
接着,曲淑秋又说:“娘还给我们在镇上买了一栋院子,让我们哪天得空了去看看,是自己住也好,卖了也好,都由我们。”
“娘有心了。”冯氏叹道。
一扭头,看到丈夫满脸是泪,冯氏差点没吓得一巴掌扇过去。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
娘太能干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娘总骂他们蠢了。 寒武再临
因为娘一旦能干起来,他们就显得更蠢了。
说着,王传富就隐晦看了一眼儿媳妇的肚子,心中暗暗下了决心:“院子是不卖了,留着给孙子吧,把孙子供出去当个读书人,以后,好给他太奶奶长长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