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张展是以县令上任的身份去往永定县,所以路上还带了十几个官差随行,还有他常用的小厮。
“大人外面有几个百姓拦住了去路,可是要将他们赶走?”小厮隔着车帘子问。
“先将人带过来,问问是何事。”
张展没想到自己还没赴任,居然就要审案子。
但没想到,那几个百姓要状告的居然是前县令。
前面那个县令因为贪污被抓了,关押在了万宁城的刑部大牢,再过不久就要问斩。
在关押之前,家中的钱财就已经被抄没充公,家中亲眷该抓的抓,该赶的赶,该罚的罚,已然处置妥当。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草民本不想叨扰大人,可若等到大人回到县衙,草民等人怕是早没了性命!”几个百姓痛哭流涕,将自己的事说了。
原来是前面那个县令搜刮了不少钱财,还强占民女,甚至连已嫁做人妇的都未放过。
那些被强占的妇人并没有在永定县县城,而是被县令养在了另外的地方,思念他们心切的家人也曾百般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县令倒台了,他们想着家人也许会被放回来,可左等右等却不见人。
张展:“为何那时不说?”
“大人那段时间在忙着赈灾,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都想要活命。我们不想为了找家人,浪费大人的精力。”一个身穿蓝衣的男人哭着道,“没想到大人那么快就走了,后来我们再去县衙找曹县尉,县尉大人却说这事他管不到。”
另一人咬牙道:“不仅如此,第二日我们就遇见了一群地痞流氓,说我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将我们狠狠一通恶打!我那可怜的弟弟受不住了,没两日就一命呜呼了!”
“是啊,大人,我们也是听说新的县令即将到任,这才斗胆拦在路上。”
他们并不是今日才恰好拦住张展的,而是已经守在这里两个多月,每天只吃着旁边的野菜野果充饥,生怕错过了大人的队伍。
他们还要东躲西藏,因为曾遇见有两拨人过来查探,明显就是想将他们拦住,不准他们去告状。
张展震惊不已:“竟然有此事?”
这样说来,那个看起来正直的曹县尉,也有不小的问题。
否则老百姓不会故意避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