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限的资本里,人们想要节约成本,就会缩短福利。为了人类的福祉,需要牺牲动物的福祉,这对于人类本位人们来说是正常的。但所有的药品上市之前都必须经过临床试验而不止是动物实验,也就是说,要让接受实验的人们暴露在风险之下,这回人们为了多数人的福祉去牺牲少数人的福祉。
如果道德感强烈的人,会强烈地反对这种行为。克劳尼想,或许她是一个软弱的人,所以没法直视这些,即使她知道这些的存在是有它的必然性的,因为这些实验无法代替。
有些人享受生活,有些人却必然成为实际上被奴役的客体。这些又被运气所左右,比如出生、智力、身体素质以及境遇。
“我想我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政客...”克劳尼低声地回答,“爸爸,我觉得我很难做到抛去道德观去行事。”
“但你知道什么是必须的,也明白历史的走向。”克劳德先生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怀有仁慈心不是什么坏事,这表明你在做出决策的时候,会更加的柔和,能够顾及到那些利益,那么就会有人受到更少的苦楚。”
克劳尼想,她或许明白为什么克劳德先生和达芬女士能够走到一起了。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有着一致的看法。
“但是,‘慈父’做出的行为却并不仁慈。有时好心会办坏事!”
“你是在说经济崩盘后重建的那个国家吗?”
“是的。”
“那就是历史的必然性了。”克劳德先生说,“如果当时没有更好的人选,那么那件事情发生就是必然的。如果比他更为平庸的人走到了他的位置,那么结果可能会更糟糕。”
这或许是“运势”。克劳尼想。
“你认为目前有人能够担任你想象中的那个位置,然后达成你想要的结果吗?”
好像...克劳尼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出了一个苍白但和蔼的影子。
“有的。”她说,“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人选没有选择,选择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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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呢?”
“好像没有,爸爸。”
克劳德先生好笑地看着她:“你瞧,你既觉得有能者不愿上前,无能者无法上前,而当下确实积弊甚多,你想要改变。”
“你其实早就有答案了,我的孩子。”
艾伯特小姐凝重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她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以至于没有空闲来控制她的脸蛋,再摆出一个什么因为问题被解决之后的快活表情。
“谢谢你,爸爸!”克劳尼给了艾伯特先生一个拥抱。
她没有选择继续坐下来,反而拍了拍艾伯特先生的背,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礼貌地道别。
克劳德先生见着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她脖子上灵动旋转的挂坠,就消失在了客厅里。
“一个优秀的孩子通常不属于自己。”克劳德先生感慨,又重新陷回了沙发里头。从这一刻开始,他略微理解了老艾伯特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难得的,他想把自己埋到眼前的财经周刊里头,企图敷衍地抹去那种微妙的、既酸涩又自豪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应该是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被一双毫不留情的小手打中了鼻梁,报纸被拍出了“沙沙”的声响,好在他的眼镜早就滑落了,不然艾伯特先生认为自己一定会被眼镜的边框刮到破相。
等他摘下报纸,眼前模糊地出现了达芬女士的脸蛋,始作俑者正躲在达芬女士的身后偷笑,他甚至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捣蛋鬼如此的调皮。
“到你的回合了!‘达芬女士把他的脸向两边拉扯,看样子很享受这样的触感,“带他们洗漱去,克劳德!”
“好嘛!”克劳德先生把眼睛捡起来,凑到达芬女士的脸蛋边上,从侧面吻到正面,在双胞胎们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前后推拉他的时候才从那种难舍难分中抽出身来。
“今天怎么啦?”达芬女士问。
“只是突然很感慨。”克劳德先生回答,“还有像往常一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