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很长,长到记录了他和但盈过往的一切时光。
写的很难,难到每一个字符都耗尽了全力。
但是,这是承诺。
也是纪念。
天色从亮到暗。
曲子记完了。张舒俊又忙活了大半天,做出了一些东西,把这些东西收进一个锦囊,再把锦囊装进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这里是他留给蝶舞的礼物。
好不容易忙完,张舒俊又从葫芦里取出来几根丝弦,那老儿不是说自己毁了他一把好琴吗?
干脆,第二件事全当是让他把琴修好,至于是不是,反正老狐狸也不再,到现在也没说第二个条件是啥?那就这么着了。
明天,不,干脆就今晚,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舒俊翻出来了自己曾经弹的那张古琴,动作利落的把七根琴弦全部换上自己合成过的丝弦。
换好了琴弦,调好了琴轸,张舒俊试着一拨弄,琴音铮铮,比起之前透亮多了。
张舒俊把琴摆好,抽过一张纸来,笔走龙蛇的留下了一纸留言。
“钟老,见字如面,今小子张某事毕还府,感念昔日厚情款待,不胜感激。因小子鲁莽,弄坏尊府宝琴,特允二事为酬,一者留谱于阁下,此曲已记,可容阁下雅观妙赏。”
“其二之事,因无缘谋面,小子窃自以修复为谢,今业已完成。”
“所应尊教二事皆全,小子张某不敢久扰宝地,特留字为记。即刻返程。山高水远,有缘再会,定当再谢尊前。张舒俊顿首。”
留完字据,张舒俊拎起来的时候的那个曾经被落在蝶舞车里的手提箱,想了想,还没有去看看蝶舞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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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舒俊提着箱子走出琴室,四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服务人员,问得了蝶舞住的地方,张舒俊随着来到了一间精舍。
这里翠竹依依,青苔入壁。倒是一个清雅的屋舍。
张舒俊在门口放下手提箱,推开门进去。
屋里靠墙一张大床,床上坐着闷闷不乐的蝶舞。
就是她身上穿的,实在是让张舒俊不好意思,赶紧退了出去。
“师……”
屋里蝶舞叫了一声,好像想说些什么可是张舒俊早就提着箱子走远了。
等蝶舞穿好外套出来,只看到一个静静地站在门外的侍女。
“王姐,你刚才看到……看到师兄了吗?”
“小姐,刚刚张先生说,让小姐好好调养身心,逝者已逝,让小姐自己多多保重,还说,让……让小姐早点放下但盈,以后,好好的找个好男人,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他就先走了,多谢小姐这些日子,为了但盈的事往来奔波为了感谢小姐,他特意交代,让我把这个东西送给小姐。”
女侍王姐把一件东西交给蝶舞,“小姐,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早点休息吧,要不然钟老回来,又该说你了。”
王姐说完就走了,只留下蝶舞一个人,愣愣的,看着张舒俊离开的方向。
凉风吹过,蝶舞不禁“啊欠!”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