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接过药丸,拿在手里犹豫不决。
谢长宁唤了如意一声,“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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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远了,如意转头问道:“主子,您怎么不让我给他们食物?”
身后的车厢里,半天都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谢长宁淡然的语气传来。
“食物有限,那么多人怎么满足得了?你若只给那妇人和孩子,一时的善心反而会引发混乱,并不见得能帮的了她们。”
“可是,那药——”如意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能相救,为何又把那么珍贵的药送人?
“但愿他能撑到遇到下一个好心人吧。”谢长宁喃喃说道。
她脑海里有画面闪过,自己好像什么时候也遇到过类似于这样的情形去了?
怎么有些想不起来了呢?
谢长宁这一耽误,到下个落脚处的时候晚了些。
当她的马车缓缓靠近,远远的便看到容非墨坐在一个简陋的茶棚里。
茶棚位于路边,周围是一些参差不齐的树木。茶棚的顶上覆盖着破旧的茅草,在风中微微摇曳。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中竟透着几分闲适与优雅。
然而,此刻他似乎正与人起了争执,直把一个老丈气得面红耳赤。
“竖子可恶,奸臣当道,皇上受狗贼蒙蔽,才不知边境生活得水深火热!”
老丈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 “咚咚” 的声响。
容非墨却依旧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才缓缓地道:“都说奸臣当道,他到底当了什么道?”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仿佛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朝中重臣几许,更不论还有太子和召王,他如何能蒙蔽圣听?”
老丈听了他这话,更是怒不可遏,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这无知小儿!那奸臣贪污受贿,卖官鬻爵,使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多少有识之士被打压,多少忠良之臣遭陷害!边境的军饷被克扣,将士们缺衣少食,如何能抵御外敌?百姓们饱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却无人问津!这不是奸臣当道是什么?”
老丈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周围的人也纷纷侧目,对容非墨投来不满的目光。
容非墨放下茶杯,“老丈所言,或许有些道理。但朝堂之事,错综复杂,又岂是简单的一句奸臣当道便能概括的?你若有心,不妨亲自往京城走上一走。”
谢长宁下了马车进茶棚,老丈看进来一陌生女子,便朝着她喊道:“这位姑娘,你且来论论看。”
谢长宁一愣,瞧着周围几人都不像寻常百姓,思索一番后,上前拱手问道:“不知老丈是在论什么?”
“论天下!”老丈朗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