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心中有些琢磨不透,不明白容非墨究竟为何一直想要将她牢牢掌控住。
在她看来,做生意不就是合则聚分则散,两人生意还没谈拢,容非墨倒是不怕先把她得罪了。
晚间时分,院里开始明显地加强戒备,她所住的房间与容非墨的仅一墙之隔,四周的院墙处多了不少陌生的气息。
谢长宁趁着月色,故意身形一闪,朝着屋顶飞掠而去。谁知道,双脚刚踏上那瓦片,便惊觉周围一圈弓箭手已挽弓对准了她。
容非墨站在地上,仰头望着她,语气清冷如霜。
“下来。”
谢长宁懒懒掀起眼帘,却是盘腿在屋顶上坐下。
容非墨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转头吩咐宝乐端来两壶酒。
随后,只见他身姿轻盈,拎着酒飞身而起,衣袂飘飘,那身姿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修长挺拔,宛如仙人踏月而来。
谢长宁啧啧两声,容非墨要是不看脸,单瞧这身形,当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容非墨在她身边缓缓坐下,将手里的酒壶递给她。
谢长宁含笑接过,打开酒塞仰头喝了一口。酒是上好的美酒,入口醇厚,味道着实不错。
容非墨瞧着她,谢长宁没个正形,慵懒地歪坐着,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随性洒脱。
她脸上少了那份平日里针锋相对的算计,倒是多了几分不羁。
但容非墨也心知肚明,谢长宁心思深沉难测,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人致命一击。
谢长宁开口道:“说起来,楼主之前还接过暗杀我的任务呢。”
容非墨回应:“哦,底下人不懂事,得罪了楼主,请楼主海涵。”
谢长宁看了他一眼,说道:“无妨,要不我也朝聚义楼发个任务吧。”
“楼主请说。”
谢长宁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刺杀沈寻白。”
容非墨面色无异,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价格有些贵。”
“多少?”
“两万二千四百三十二两....零三钱。”
谢长宁怔住,不明白这数字怎么还有零有整。
容非墨解释道:“两万是曲谱,二千四百三十二两是你上街花的钱,三钱是你吃了一串糖葫芦。”
谢长宁......
“你烧了我的院子。”
容非墨侧头沉吟一番,接着说道:“一万两够吗?那你还欠我一万二千四百三十二两三钱,那三钱就算了,糖葫芦算我请的。”
“哎呦,楼主你这酒真好喝,你酿的吗?”
容非墨瞥她一眼,“买的,要知道价格吗?”
“......大可不必。”
两人静默下来。
容非墨忽然想起一件事,皱眉问道:“那林岳究竟是男是女?”
谢长宁大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酒,缓缓说道:“只消他担得起身上的担子,男女之分又何足道?女子就不如男子了吗?”
容非墨心中一震,深深地凝视着谢长宁,突然间意识到,尽管谢长宁身为女子,但在这世间众多男女之中,竟无一人能够与她相媲美,甚至不及她风姿的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