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我老家还等着我寄银子回去呢,本以为找到个好差事,谁知道——”
小茹低声道:“总比活着强。”
谢长宁愣了愣,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盈盈一笑:“你说的对,谢谢你,小茹。”
小茹不太清楚谢长宁为什么要谢她,可刚刚那抹笑,从她脸上荡开的一刹,她仿佛看到了谢长宁身上不一样的风情。
要不是厚重的刘海掩了眸中的光,她想她当时的眼睛一定美极了。
棠园深处有间雅致的书房,窗户半开,窗外是满园的垂丝海棠,窗下的案几上散落着海棠花瓣。
沈寻白斜斜地靠在软榻上,洁白的衣袍像流水一样铺泻垂下,青丝束了一半,眉眼如画,身姿慵懒,身后是蔚蓝的天,粉艳的花,不知是他入了景,还是景衬了他。
莫一和莫七侯在一旁。
堂下,莫三正在汇报。
“府里的侍卫自是都认识周姨娘,可这次从暗卫营抽调了人手过来,暗卫营的人没见过她,又见她头上没簪海棠枝,便失了手。”
“替徐姨娘诊脉的郎中尸首也找到了,被人一剑毙命。”
沈寻白没吱声。
莫三接着说:“今日府里有不少侍婢领了银子便都离去了,比之前的安排提前了好几日。”
沈寻白听到这,敛眉瞧着他:“我记得让他们离开的日子还剩五日,多一日便多一日的工钱,怎么会提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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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道:“府里私下都在传,传——”他看了莫一一眼,莫一看过去,又把视线挪开,“传相府风水不好,大人喜怒无情,三两天就要杀几人,想要工钱也得有命花。”
沈寻白笑出声,也不恼,挺有兴致的和他八卦:“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嘛,还传了什么?”
“......还传大人在修炼一种邪术,逢初一十五便要采阴补阳,并且一晚御三女,采补后的女子浑身血肉尽失,肝肠寸断,所以府里让大伙五日后离开,正是要等大人过了十五这个日子。”
今儿已经十一了,离十五不过四天,五日的工钱和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傻子都懂。
这个点掐得倒是好。
沈寻白一听,满脸兴味,“这个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挺像回事。”
他爱杀人不假,府里男的女的的确杀了不少,有些是他所为,有些不过是借着姨娘的手铲除异己罢了。
所以府里时不时会少些下人,管家也总会找些借口搪塞过去,之前相安无事,只不过现在被人这么挑出来,像是钉子一样扎到人心里去了。
“如今还剩几人?”
“回大人,还剩七位侍婢,十一位小厮。”
沈寻白道:“要走的不用再管,留下的严加核查。”
“是!”
“本相倒要看看,这相府里,到底混进了什么牛鬼蛇神。”
沈寻白的话不无道理。
从那晚有人夜探相府开始,然后到徐姨娘周姨娘,每一步似乎都理所当然。
他不禁对幕后之人有了些许的兴趣。
该是他的开源节流让对方自乱了阵脚,走的自然无恙,留下的反而是心思迥异之人。
像徐姨娘一样,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这倒是有趣了,除了他的命,也不知对方还有什么目的。
谢长宁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前前后后寻思几番,发现自己原定的计划可能走不通,也不是走不通,是过于保守反而固步自封,见效太慢了。
她打算换种方式,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