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委屈,但是也明白这件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说话,不再挑动大家的对立情绪。
杨震气恼又无奈地带着我开车离开,我们先去隔壁医院看了妞妞。韩丽早就在那儿了,这几天她就像没有家似的,一有空就往医院跑,给孩子讲故事、扎辫子、玩游戏,妞妞非常喜欢这个漂亮姐姐,和韩丽待在一起的时候,妞妞脸上的笑容最多,也笑得最甜,那时的她才会回归到一个八岁孩子应有的状态,就像三月春风吹过的花朵,生气勃勃。
妞妞手背上都是针孔,问她疼不疼,她摇了摇头说:不疼,习惯了。
这句“习惯了"惹得我和杨震忍不住蓄满泪水,妞妞啊妞妞,要是你不这么懂事,能像别的孩子那样有哭有闹的,该有多好啊! 冠军信条
我们和王静谁都没有捅破妞妞病重这层窗户纸,王静只和我聊着家长里短,语气里没什么变化,但是她脸上涂了厚厚的粉,眼皮掩盖不住的红肿,我清楚,她这几天根本睡不了觉。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在短短半个月里接二连三受到最致命的打击,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哭,强撑着自己打造岁月静好,她心里该有多苦!
从医院出来时,我和杨震几乎是一字未说,那时候我才明白,当一个人极度压抑的时候,他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麻木呆滞,才是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反应。
听说我来上班,老郑第一时间来找我,告诉我史菲菲来了。
“这么快?不是说要一星期吗?“我洗了把脸,让哗哗的水流冲走所有的压抑的、痛苦的情感。
“菲菲做事向来是赶早不赶晚。季洁,五组现在要炸锅了,我现在马上要开会抽不开身,你快去看看吧。”
“炸锅?”我一愣。
"哎呀一言难尽,这事一般人搞不懂,等回头我请你吃饭,先开会了啊。”
“又给我画饼。”我努努嘴,根本不相信他这套。
但是出了问题还是要解决,我还是立刻赶到了五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