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来,怎么能揭穿你干的好事?!”婆婆拍桌而起,谭涛赶紧劝阻,“好了好了妈,您先别激动,事情不一定是您想的那样的。”
“不是那样,还能怎么样!都这时候了,涛涛你怎么还替她说话!”婆婆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问,“你说,刚才去哪儿了?"
“去哪儿?"我心口一紧,不断盘算着到底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哦,我去了一个朋友家,有点急事需要亲自过去一趟。”
“朋友是男的,还姓杨吧!什么时候私下约会成了急事了?!你可真能编!”婆婆“哼”了一声。
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怎么?还想狡辩吗?黄姐,你来说!”婆婆喊来黄阿姨,拉住她让她指证。我一时间没想明白黄阿姨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只见黄阿姨哆哆嗦嗦的,身子有些发抖,“季洁……确实去了那位姓杨的警官家里,出租车司机能证明……”
“黄姨,你跟踪我?!"我突然反应过来,短暂地发懵后,顷刻间变得怒气冲冲,“原来你们这是合起伙来对付我啊!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三个是一家人,我才是个外人!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干脆说个明白。没错,我是去了杨震家,但根本不是去约会的,和他也绝没有什么私情,我是去找钱明昊的!昊子一直在场,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
我一摔门冲进房间,突然间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觉得委屈,又一边埋怨自己:身为警察,竟然没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到底是离开六组太久荒废了业务,还是低估了她们对我的排挤和恶意?
隔着卧室的门,我还能听到谭涛的母亲还在客厅里“发疯”,她一改平日里阔太太的端庄风范,逼着谭涛给昊子打电话求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打了好多遍都没有打通,我这才记起来,昊子的手机关机了。
既然解释不清,就干脆不解释了。
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干脆把门反锁,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似的,将头蒙在被子里睡去。
然而我还是骗了自己,我根本没办法彻底放下这件事,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打湿了枕头被子。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像今晚这般委屈过?那一刻,我真真正正有了离开这个家冷静一阵的想法。
也不知多久后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谭涛的母亲已经走了,黄姨也不见了踪影。简单喝了两口粥后,谭涛走了过来。他穿着睡衣,眼圈乌黑,显然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