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有什么意思呢?"女孩哼了一声。
她不懂,这世上的爱情都有共性,无关职业身份,甜蜜和痛苦从古至今都相通。
法律还是冷的,女孩没有因为世人的怜悯逃过惩处,而我则从她那儿想清楚了一件事:我也需要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忘掉伤痛。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惟一的事。”
今时今日我才明白,无论破获了多少案子,获得过多少荣誉,经历过多少生死,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最最普通的一般人而已。
我和女孩用不同的方式去尝试忘记,她用杀人不眨眼的毒品,而我用无处可逃的逃避。
我总是在故意躲着杨震,或许是上天安排的,我也再没有在局里见到过他,我只偶然从文静中得知,他在新职位上如鱼得水,已经能够把整个法制处管理得井井有条,他用最短的时间,成为了众人心目中的那个“杨处长”。
而我则陷入了一种痛苦的纠结,谭涛依旧对我有无限热情,每一天他总能抽出时间,找出话题,对我嘘寒问暖、关爱有加。我容易被感动,但也明白这种感动无关爱情。我感激他在我最痛苦的日子里不离不弃,但是始终没有下决心去答应他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电话是季然打来的,我们许久没有联系,她的突然出现让我吃惊,但同时也伴随着某种不安。
季然从遥远的大洋彼岸告诉我,我们的父亲,喊错了她的名字,记错了她的生日,甚至以为早已去世的母亲还活着。
爸爸退休前是警察,做事最是一丝不苟,几十年来从不混淆任何事,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我匆匆忙赶回老家探望,却吃惊地发现,爸爸的记忆力时好时坏,精神状况也大不如前。
我带着他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了一个接受不了的病名:阿尔茨海默病第一阶段,换言之,轻度痴呆。 蒸汽朋克世界归来的鸣人
我经常在新闻中看到过这种病,也同得病的老人打过交道,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它竟会出现在我身边,蔓延到我最亲爱的父亲身上。医生说,这病是治不好的,只能好好配合治疗,延迟病情发展。
我向白组请了一周的假,到处带着我爸看病治疗。那几天真是忙透了,糟透了,对世界失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