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边皱眉,右边眼睛瞪大,用一个极其难以置信的怪异表情看着他。
元小东的脸已经不是陌生了,而是非人。
我觉得他的皮下大概没有一点血肉,全是皮肤本身,否则哪来这么厚的脸皮说出这种话?
元华礼周仁秋在他一左一右站着,元小东并不管我的表情,而是掏出手机——里面有私生子的照片和视频。他一一展开给元华礼和周仁秋看。
周仁秋满脸慈爱地看了几眼,坐下来,坐直身子对元小东说道:“你要个儿子,我没意见。但是这个女的,要不得。要是被连芳知道了……”
元小东满口保证:“哞婆你放心。等滨江大一点,我就和她分手。留子不留母。”
我机械地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清幽的怀里。他皱着眉看着这几人,一手搭在我的左肩上,另一只手握着我的右手。
元小东摆平周仁秋,又对我说:“你是爸爸最看重的,也是爸爸最大的孩子。现在爸爸也慢慢老了,将来能靠谁?还不是靠你?”
我感觉浑身发寒,元小东要说的话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等你干个一二十年,滨江也长大了,到时候再把家业交给他,你也老了,就叫他给你养老。或者你们姐弟一起帮爸爸打理家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气得有点想笑。清幽已经完全冷了脸。
“把我们家远儿当什么?过河拆桥的桥?卸磨杀驴的驴?给点朝三暮四的甜头,还想钓一辈子的猴子?”
可惜,清幽说话他们听不见。
他们说话,我也听不见。
我像是失聪了,他们明明就坐在我高中时买的那张红木桌子边,三个人,两老一中,围着手机里私生子的照片有说有笑。
牤牤大概还埋怨调侃了元华礼离开沙场住到小三家里的事儿。又说元小东不该背着连芳再找,以及质疑他为什么只带元滨江出席各种宴会,不带自己的大女儿。
他大女儿是谁啊?
我不知道。
反正不是我。
我跌跌撞撞地上楼去了。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可笑的一家人。
我很想打电话告诉何连芳,他老公背叛了她,还生下来一个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