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牤牤想带我去搭公交,但我们实在不认识路,加上薇薇姑姑听说我们来了,就说要来接我们,最终我们还是搭薇薇姑姑的车去的她家。
路上看见一棵樟树:“牤牤你看!和沙场那棵一样!”
牤牤看了一眼:“还真是!”
薇薇姑姑笑着说:“我们这里多得很这样的樟树。”
她现在讲话好重的广西口音,声音也比多年前沉厚许多。薇薇姑姑比以前更黑了,皮肤有些油光发亮的意思。
薇薇姑姑住在火车站旁边的家属房里,听说薇薇姑姑嫁的人,就是火车站的职工。
薇薇姑姑家有三层楼,最下面一层放了许多樟木——中间一棵上了年头的古木倒着,周围许多樟树枝叶层层叠叠垒成书柜样,空地上还有几桶水油混合物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好难闻。”
我看着水油混合物,眉头紧锁。
牤牤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乱说话。
“这是樟木油,好闻得很!”
牤牤的观点总是这么奇怪,这么难闻的东西,她还说好闻。就像茼蒿和苦瓜,那么苦的菜,她也说好吃。
薇薇姑姑倒是丝毫不见怪,从一大桶油里倒出一小瓶,和牤牤分享起了使用心得。
“这樟木油,提神醒脑,还能驱虫。夏天用是最好了。”
薇薇姑姑给牤牤在手臂上抹了些,两人说起了樟木的各种妙处。我颇感无趣,走到一边开始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一个开着电动三轮车的老太太进来了,她看起来和牤牤年纪相当,就是这位更加富态些,像弥勒佛mini版。
薇薇姑姑笑着向老太太介绍了我们,老太太挺高兴,似乎早知道我们今天过来。
双方寒暄一会儿,转移到楼上去了。
晚上吃饭,薇薇姑姑家里做了特色广西菜,包括之前在金龙寨吃过的凉茶,不过薇薇姑姑家的更苦。
我苦得眉头紧皱,说什么也不吃第二碗。牤牤却连连夸赞“清凉”,倒是比平常在家吃的还多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