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尖与心口处的皮肤对峙着。
由于常年不见阳光,它倒是长得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但那只是看起来。
真实情况是,它忠实地履行了皮肤的职责,顽强地抵抗着剪刀的入侵。我感受到了物理课上说的,压力聚集于一点的时候,它会无限增强。
唯一可惜的,这把剪刀并不够锋利,它太钝了,使劲扎了半天,只是皮肤多了个红点,连皮都没破。
我失望地丢开它,把衣服穿好,盖着被子,想着去哪里找把利器。
躺了一会儿,我电话响了。
我接起来一听,是元小东!
“喂?爸爸?”
“元云!你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很严肃,听起来快要生气了。
“我在学校啊!”
我真在学校,没有撒谎。
“你们老师说你没请假就跑回家了!我从市里开车回来找你,结果没有找到。”
“哦,可能我上厕所去了,他没看到我,就以为我旷课了。”
“这样吗?”
“是啊。”
我爹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
他不信也没用,我确实是在学校来着。
放下电话,李婷推门走了进来。
我看了一眼,门外的天一如既往的阴沉,遮天蔽日的阴云仿佛看不到尽头,门打开,一阵寒风灌了进来。
“你在寝室啊?”
李婷寒暄道。
“是啊。”
我回了一句。
“刘老师在找你。”
“不用管他,打电话给我爸,说我旷课回家,刚刚我爸打电话给我,说回家找我没找到。还好我没回去,要不然肯定要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