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港府的米饭都好难吃,吃起来很松散,像是煮过几次的一样。上面配的炸鸡还可以,还有炸鳕鱼,挺香的。
吃过午饭在餐厅外的休息区待了一会儿,爹爹又带着我们坐车上山了。
实际上我也忘了坐的是什么车,总之下午一开始待的地方比早上的地势要高很多,我又不记得爬坡,多半还是坐车上来的。
至于是不是缆车?
啧!
这我还真不好确定。
我好像跟连芳姑姑一起坐过缆车,但不是在这儿,而是在桂府乐满地。
当时从缆车下来之后,我们还路过一个铜铸的黄包车,连芳姑姑坐在黄包车上,我站在黄包车前面的拉杆那儿,当黄包车夫。我爹当然是拍照啦。
其实一开始也挺乐呵,但是后面连芳姑姑不愿意给我当黄包车夫,我爹也不愿意帮我拍照,我心里就有点难过,感觉自己成了《骆驼祥子》,真给这俩老爷太太压迫了。
很多时候,我都能感受到我爹和连芳姑姑对我的嫌弃,连芳姑姑的摆在明面上,我爹的深藏在他心里。
我并不认为出身农村、打扮土气,是一件低人一等的事。
但是在被他们这样嫌弃的时候,由于他们偏生是我的亲人,我才会感到格外的难过和受伤。
我和公公牤牤在一起就自在许多,现在公公不打人了,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一点。至少我们是一样的人。即使许多年以后我打扮的像个城里人了,我也从未觉得,内心与山林、土地,有片刻的分离。
回到海燕公园吧,下午爹爹带我们去了海豚表演区,那里一片高高的座位,依次向下台阶式排列,最下面是个水池,有海豚被人拉着出来表演。
越看越难受,甚至觉得自己就好似那个海豚,不过是受人束缚,还要强颜欢笑,配合表演罢了。
我这样的性格或许实在是别扭,我应该减少一些同情心,不论是同情海豚,还是同情我自己。唯有如此,方可活得麻木,麻木了,才能“开心”。
可是,我并没有选择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