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在山上走得很快,显然他早已来过这里,并且默认我应该跟他一样熟悉。
我紧跟在他后面,但由于陌生,对这里充满了警惕,我四下打量着,神经高度紧张。
“哎!有蛇!”
我爹在前面忽然颇有兴致地说了句。
“在哪?!”
我吓了一跳。
爹爹指着路边的一块石头,我却不大能看清上面有没有蛇——我的近视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为了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凑近石头堆去找。
我爹本来走在我前面两米多远,他看我不跟着走了,回头一瞧我居然把脑袋都快伸到石头上面了,忍不住嘲讽道:“你再凑近点,等它把你咬中毒了!到时候我们就给你办丧礼,吃酒席!”
这时我也终于看清楚了,一条浅棕色菱形斑纹小麻蛇正盘成一团,蜷缩在鹅卵石上。
而我之所以能看清,盖因我的鼻子都贴着人家的鼻子了。
得亏是冬末春初,不然非吓着它不可。现在它冬眠,倒只吓了我自个儿。
我缩回脑袋,灰溜溜跟在我爹身后,他又数落了我两句,就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儿了。
他生意上的事,从不屑于跟我说,尤其是我。
我还记得六年级毕业的时候,他带我和爷爷去桂林,当时他和爷爷说了什么,好像是有关于经营的话。我想起自己看的那几本《一百个黄金法则》里有类似的案例,就跟爷爷搭了几句话。
爷爷刚转过头来跟我解释几句,就被我爹极为不耐烦地打断了,爷爷还要继续跟我说,我爹便大骂道:“你理她做什么?她就是个癫子!”
恶毒至极的语气,至今想来仍然心惊。
因此,只要他不主动跟我说他生意上的事儿,我也实在不敢问,也不想问。
我们从山顶的一段土路走下去,这些土路显然先期有人修过,垫了一些石子。只是近日下雨,那些石子碾入泥土去了,若是过车,必然陷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