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轻漫的模样让微生雅太阳穴两侧的经脉突突直跳，无声无息的积攒着怒火。

“冒牌货，你既然有着微生雅的所有记忆和智识，那么应该还能想起来一些模糊的记忆吧。微生雅，曾经言传身教的给我上过一课。”

殷宁这缠绕着笑意的声线穿梭在空荡的工厂里，头顶正上方时不时传来孩童撕心裂肺的青稚哭啼声，俨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接着，她的目光越过了微生雅，看向了她身后的黑衣少年。

唇角轻轻挑起，眸光却暗沉的可怖。

“你应该也还记得吧，在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的‘老师’曾经教授给我们的、印象最深刻的一课。”

明日没有回应，银色的瞳眸黯淡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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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那漆黑的长睫却轻轻扇动了一下，像是通过殷宁的提醒回忆起了什么。

多年前，他、殷宁、还有明月，在往生岛日蚀计划的最终试炼中存活了下来，成为最后的幸存者。

在那之后，他们非但没有获得往生岛所承诺的自由，反而被圈禁了起来，夜以继日的训练，意图将他们培养成真正的“杀戮机器”。

尽管他们三人的手上早已在最后的存活试炼中沾染上了同伴的血，但那多数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

毕竟在那种情境下，如果他们不拿起刀，那么下一个毙命在刀尖下的人，就会是他们自己。

可接下来，仅仅在最后的逃生试炼结束的第三天，微生雅就将他们三人带到了三间相通相连的密室。

第一间密室里是一群耄耋老人。

第二间密室里是一群孕妇。

第三间密室里则是一群啼哭孩童。

当时微生雅下达的指令是：三个小时内，务必全部处理完毕。

时至今日，明日还记得那些妇孺老人是如何跪在他们脚边哀求着他们，哭啼声笼罩了整间密室。

再后来，那些老人甚至自愿赴死，只希望他们手下留情，换取密室里的孕妇孩童们的一线生机。

三个小时后。

当他们三人满身满手是血的从那三间密室里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只剩下死水一样的宁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