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沉懒得解释，也不想解释，一双比夜色还要沉郁的黑眸酝酿着浓稠的墨色。

“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你什么意思？”东漓不明所以。

殷沉扯了扯唇角，冷淡地笑，“你不是很讨厌我，巴不得我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离你越远越好吗？”

接着，他倏然低俯下了身，一张冷峻又锐利的面庞毫无征兆地靠近。

低冽的嗓音如魔咒般响起：

“所以，你今晚这么反常，是想要阻止什么，还是隐瞒什么？”

东漓镇定自若，故意摊开了手，面露疑惑：

“阻止？隐瞒？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了，忙得昏了头，还是年纪大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为了给殷宁那边拖延时间，她得尽可能地牵制住殷沉。

殷沉冷笑，“听不明白？我想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明白了。”

听了这话，东漓倏然抬起了头，一掌拍向了窗框，“我说，你这个人可真没意思。”

“工作工作工作，整天就知道工作，我都已经主动来找你了，你的眼里竟然还只有工作？！”

东漓的大脑高速转动着，努力地回忆着之前看过的那些偶像剧里的矫情女N号是如何撒娇般地撒泼的。

见殷沉抿唇不语，陷入了沉默，于是，她强忍着内心不适，乘胜追击。

“我不管，我都已经追过来了，无论如何，今晚你都得给我个交待，道歉也行！”

殷沉本想静静地看着东漓打算作什么妖，没想到她还真的变本加厉。

殷沉一言不发，掩映在衣袖下的手指握紧了手机，寒潭深渊般的眼神就这样密不透风地盯着她。

在东漓被这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盯得感到不适的前一秒，男人那低沉的嗓音幽幽递了过来：

“好，我道歉。”

东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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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东漓：“……”

拜托，你可是殷沉，你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救命，快点把之前那个殷沉换回来！！

这样的殷沉，她真的极度不适应，也无法适应啊！

果然，会道歉、懂礼貌的殷沉不过只是她一时头昏产生的错觉罢了。

还不出三秒，眼前的男人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不近人情。

“道完歉了，你可以离开了。”

似乎觉得这句话的分量还不足以震慑到东漓，殷沉又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

“还是说，你想让我命人把你捆回去？”

东漓原本还因为震惊而瞪得老大的眼睛瞬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