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氛围就此凝结了几秒,在过于沉寂的气氛下,殷宁那清冷的嗓音再度涌来。
“ 西霂,你最初的目标,不是言氏吗?”
殷宁的表达已经很委婉了,现如今言褚墨已经坐上了凌氏集团主席的位置,接下来肯定会继续扩张他的版图和野心。
到时候……只怕他的目标,会是整个凌氏。
可最初的时候,言褚墨只是想报复言家而已。
为了完成自己的复仇,就将无辜的凌家毁掉……
殷宁不能认同这种做法,她想趁着今晚规劝言褚墨,可她也是最没有资格说出‘不要伤及无辜’这种话的人。
言褚墨没有做出回答。
他无声地端起了剔透的玻璃杯,冰凉的酒水穿喉而过,留下一丝烈烈的烧灼感。
“南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回头了。”
低哑的嗓音伴随着酒杯底部触碰桌面发出的清脆声同时响起。
言褚墨注视着殷宁的面庞,眼神中似有万千情愫翻涌卷动。
殷宁迟迟未碰桌面上的酒杯,她缓缓垂下了眼眸,轻声劝诫:
“可你现在还有得选,如果再继续坚持这样走下去,才是真的无法回头。”
听了这话,言褚墨的唇角牵起了一丝极其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又薄凉至极。
他暗暗哑笑:“是吗……”
已经来不及了。
回不了头了。
从他和K合作的那刻起。
从他决心除掉凌泽夕的那刻起。
从他和凌槿夕登记结婚的那刻起。
从他坐上凌氏集团主席位置的那刻起。
或许时间再往前推一推,当他把坐着轮椅的殷宁送到往生岛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未来会是这样的走向。
下午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冷风不断灌入胸腔,只剩下麻木的空洞感。
当时,他最想见到的人是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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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见到殷宁以后,他感觉被挖走一块的心脏无时无刻都在隐隐作痛。
“这几次见面,怎么一直都在谈及我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我了?”
言褚墨及时转移了话题,他调侃般地打趣起来,在谈笑间问出了内心最在意的问题。
“倒是你,南珂,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很好。”
殷宁回应地极其自然,但也只回答了极其简单的三个字。
言褚墨想继续追问下去,菲薄的唇翕动,可最终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有吐出来。
他重新端起了手边的酒杯,在沉闷中大口啜饮下甘冽的酒水。
这一刻,言褚墨明白了为什么他已经见到了心中最想见的人,却还是感到抑制不住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