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番外:阿罗斯档案之比姆(上)

比姆,堕天使,现任混沌之城城主,阿罗斯大陆着名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魔法师,生母不详,父亲是圣天使第一代第一长老迪奥罗斯,老师为第一任魔帝泽菲尔西斯,爱人为魔族狼人牙。

阿罗斯纪年年,比姆出生在神明的城邦——圣城,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祂就做出了预言:“这个孩子,会成为阿罗斯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无数的事实证明了祂的伟大与远见,比姆也不例外,他真的成为了阿罗斯大陆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有的嫉妒者声称他只是活得太久,比姆根本没有能匹配他名声的实力,但是,活得久何尝不是一种实力呢?要知道,和他同期的天使一个不剩,神圣时代存留下来的,除了他,也就只有那位妖族的九尾老祖了。

年,在比姆刚刚满10岁的这一年,他正式被泽菲尔西斯收为弟子。10岁,对于人类来说都尚且个玩泥巴的年纪,更遑论对于天使这种拥有长久生命的种族了,对于他们来说,10岁的孩子与婴儿并没有什么区别,是个闯了天大的祸只要你老老实实道歉就大概率能够得到原谅的年纪,而比姆,已经正式踏上了他传奇魔法师的一生。

年,祂离去了,同他一起离去的还有祂最忠诚的信徒——阿罗斯历史上的第一位天使,天使一族最初的领袖,阿什温。神圣时代的终结对于比姆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已经70岁的他依旧还是跟在泽菲尔西斯身后的魔法学徒,尚且年幼的他并不明白神明的离去代表了什么,对于整座大陆有怎样的影响,对于他而言,更让他感到伤心的是,他失去了两个宠爱他的长辈。

年,泽菲尔西斯正式继任天使长一职,而作为他的弟子,比姆也被任命为第六长老,主管圣城的书籍与知识。按照现在的说法,第六长老是一个清闲却费脑子的职位,平日里没有什么要紧的差事,但是需要牢记每本书籍的位置,甚至是大致内容,要知道,圣城是神明的居所,这里收藏着整个阿罗斯大陆几乎所有的书籍。说白了,第六长老相当于一个空有名头的图书管理员,吃力不讨好,但是,这对于不喜欢交际的比姆来说是个非常棒的消息。由此,比姆开始了他长达3308年的读书、钻研、实验的岁月。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比姆或许会一直泡在这个图书馆里面,直到世界的毁灭。

年3月,还是天使长的泽菲尔西斯突然找到了比姆,这并不奇怪,即便成为了圣天使的领袖,手里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还是会抽时间来看一看自己这个唯一的学生,教导一些魔法相关的知识。毕竟,比姆研究其感兴趣的东西来是非常废寝忘食的,虽然圣天使的生命悠久,体质强悍,但也是需要休息的。

但是,这一次的见面显然有一些不同,比姆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是这样描述的:“我的老师站在窗边,落日的余辉照耀在他金色的头发上,明明是很温暖的颜色,我却只觉得悲伤,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悲伤,是他的,他在临走前,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对我说,‘比姆,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祂的旨意,一直要记得,这片大陆,这个世界,是属于所有生命的。’”

这次多年以后才被大众知晓的谈话深深刻印在比姆的心中,也成为了他之后所有作为的标。

2个月后,正在图书馆苦读的比姆突然接到消息,第二代天使长泽菲尔西斯违反了祂留下的规则,被审判庭宣布有罪,即将在所有天使面前,由掌管审判的第一长老迪奥罗斯施以堕天之刑。他亲眼看到流淌着神明血液的恩师被缚住双臂,被强壮的圣天使压倒在地,他的父亲面无表情地站在审判者的位置上,冷声宣读着他的罪孽:“第二代天使长泽菲尔西斯知法犯法,妄图颠覆神圣之主留下的规则,接触罪孽与污秽的深渊,傲慢而贪婪,现在,剥夺其圣天使的身份,处以堕天之刑。”

宣判完泽菲尔西斯的罪行,迪奥罗斯终于多出了一些名为情感的东西,他的目光不解又无奈,愤怒又悲伤,“你有苦衷吗?泽菲尔西斯。”

代表权力与荣耀的金冠早已卸下,泽菲尔西斯的身上还残留着邪恶而污秽的气息,这是他违反祂留下来的规则,私自接触罪孽的铁证。他摇摇头,看上去并不意外,也并不后悔,“没有,第一长老阁下。”

迪奥罗斯闭了闭眼,将即将说出口的质问重新咽了下去,最终只是怒骂了一句:“执迷不悟!”

比姆试图上前,却被那双温和的眼睛阻止了,我们会再见的,泽菲尔西斯是这样告诉他的。

黑色的火焰无情地灼烧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他死死咬住嘴唇,洁白的羽毛一片片脱落,最终只剩下沾染着血迹的骨骼,耀眼的金发被染上黑色,浩瀚如海洋的蓝色眼睛被鲜血染红,他自天空堕落,风轻轻将他托住,皎洁的月光照耀在他失去羽毛无力飞翔的翅膀上,奇迹一般地生出了纯黑的羽毛,他再次展翅,与天空总翱翔,自此,恶魔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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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一切的比姆心中却在想,让所有圣天使避之不及的罪孽的火焰,却被用来审判罪孽,这真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圣天使马不停蹄地选出了下一位领袖,那也是神明的孩子,是泽菲尔西斯的弟弟——拉斐尔。

比姆和他很熟悉,他甚至要比这位新上任的天使长年长一些,这个从小在哥哥的宠爱中长大的圣天使过于心软,并不是很擅长处理一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圣天使在他的带领下会走向何处,比姆并不清楚。

他在那一晚,走进了代表禁忌知识的藏书室,在那里,他或许会明白泽菲尔西斯的选择。

神圣图书馆是个研究禁忌的好地方,将门一关,没有人知道你在做什么,也没有人会打扰,但是,这阻挡不了一个疑神疑鬼的父亲。

年,迪奥罗斯的突然袭击让比姆的研究险些功亏于溃,父子两人相对无言,自从泽菲尔西斯堕落,成为恶魔,他们两个一直处于这种状态,比姆认为迪奥罗斯过于死板,不懂变通,迪奥罗斯恐惧比姆会步入泽菲尔西斯的后尘。在得知比姆闭门不出的时候,迪奥罗斯一直有这种担忧,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的儿子也像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那样,接触了不该接触的知识。

雷霆大怒的第一长老当即要将比姆押上审判庭,却被急急忙忙赶来的拉斐尔拦了下来,这个比自己的孩子还要年幼一些的天使长拉住他的袖子,眼角泛红,“叔叔,如今圣城浮躁,人才紧缺,不能再将比姆堕天了,而且,我只有你们两个了。”

铁面无私的第一长老沉默良久,不知是为时局考虑还是被过去的回忆打动,最终只是剥夺了比姆第六长老的身份,将他囚禁在了家中。

对于比姆来说,这个结果不算糟糕,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研究,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失去了大量的研究资料,再加上迪奥罗斯时不时的打扰,他的研究进行地更加隐蔽,更加困难。

直到那一件事情的到来,比姆和他的父亲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