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有些摇曳的身影,方才扼住她下巴的指尖也微微发疼。
也许是十指连心的缘故,他的心口也是一窒。
她要回江南,和那个探花郎?
哼,去了便去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和谁在一起,都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本事,但愿探花郎能承受得了!
他谢瑾之可是一点都不稀罕。
他曾贪图她的身子,如今已得偿所愿,他沉迷于她梦中的温柔,如今也见识了她的粗俗跋扈,想必她日后不会在梦里痴缠折磨他。
想到这里,谢瑾之又觉得有些欣慰。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她如此风流,自然见多识广。
难道他真的比不上那些男子?
他初经人事,不懂也在情理之中,她却对此加以嘲讽。
他是堂堂侯府世子,是陛下亲封的刑部侍郎,他十二岁少年及弟,十五岁即中状元,如今亦是圣眷在握,她凭什么瞧不上他?
看似是娇柔不能自理的闺阁女儿,实则是嚣张跋扈的悍妇,村妇!
她凭什么看不上他?!
*
苏文挽素来身子娇柔,如今行在路上,却感身子十分沉重。
那处传来的疼痛让她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苏文挽走出白鹤园,天已经亮了。
她仰面望向洁白的天空,眼角不禁流下来一滴清泪。
她哪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更可气的是,那人将她吃干抹净,还嫌味道不够鲜美。
她虽口出恶言,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但最终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住了嘴。
苏文挽绕过院子下的凉亭,往前行百米远,就是听雨阁。
院门没有关严,苏文挽轻轻地推开,悄悄地回到了房间。
她不敢传唤热水,只敢在院中的石缸中打了一桶冷水,用打湿了冷水的白帕子擦拭身上的污秽。
足足擦了一刻钟,却还是擦不掉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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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在她心中的耻辱,恐一生都不能洗净。
她很快梳妆完毕,换好了衣服。
还有避子药。
她要喝避子药。
她不能在这个时刻有孩子,更不能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她匆忙地走向院门。
此时,苏嘉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挽挽,怎么这么早就要出去?”
“我……”
她要出府去买避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