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思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白鹏飞抛弃了财色尽失的烦恼,兴高采烈地和秦风探讨刚才的旖旎风光,那桃红、杏红姿色颇佳,不在蓉姐之下,回想起来,秦风仍然心痒不已。
回到白家铺子后院,已经快子夜时分,后院护卫看到白鹏飞二人,也不阻拦,秦风与白鹏飞道别,回房中运行吐纳工夫,此时方知功诀效果奇佳,当然不肯放弃这每日的必修功课,运行完毕,这才觉察疲惫,困意袭来,纳头便睡。
次日清晨,才被白鹏飞敲门声惊醒,好不容易申请出门一天,又要去三楼看白菲菲的脸色,秦风不满地嘟哝着,有啥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着三楼下来的蓉姐若无其事的样子,秦风、白鹏飞作贼心虚,低头擦身而过。
到三楼例行公事,见过菲菲打卡上班再做打算,秦风二人抬头就看到白菲菲那面罩寒霜的面容,暗呼不妙,这是何意?白菲菲不怒反笑,只是笑容令秦风二人感到毛骨悚然。
白菲菲斜睨着二人道:"昨日你们撞见石金刚、欧阳靖,也算有所收获,并非废物不可救药,夜深了,总算还记得回家的路,不错不错,小飞,交代你的事情办的还算勉强凑合。"
顿了顿,又抿了口热茶,一字字道:"只是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臭男人,竟然狼狈为奸,去怡红院消极怠工,若不是我让蓉姐盯着你们,把你们抓回来,昨晚怕不是要夜不归宿,留宿青楼了?"
"此事当罚,小飞,这个月的工钱暂且扣了停发,若敢再去怡红院,工钱就别想拿了。看着你们二个傻子就一肚子气,别呆在铺子里,看着心烦,出门去打探石金刚、欧阳靖消息,特别是那个阿灯的来历出处。但是记住,晚上必须回来睡。"
秦风、白鹏飞面面相觑,"小姐,这没钱怎么办事?昨晚你们可真够大方,五十两银子,说拿就拿,缺钱找你的亲亲小桃红要回来,去吧。"白菲菲笑意已敛,话语冰寒。
秦风还待挣扎,早被白鹏飞拉扯出去。二人欲哭无泪,这小魔女净会找事情,私扣工钱,亏她这颗小脑袋能想的出来,这下傻眼了,一个没工钱,一个工钱被扣,又得出门办事,别的不用也罢,外出总得要吃饭,这个又怎么解决。
白鹏飞摸摸兜里的几个铜板,这可咋办,月底就等着工钱救急,昨天被那捕快坑了最后的一两多银子,满怀希冀地望向秦风,"头儿,你的工钱呢?"
"小姐把我当童工,没有工钱。"
"啊!什么意思,莫非也是扣了工钱?"秦风无奈点头。
"那头儿,以前的工钱呢?"秦风彻底崩溃,以前王府小厮,啥叫工钱,自己还不知道呢?"以前的没了,被一把火烧了。"
一对难兄难弟待在后院想办法搞钱,白鹏飞无奈之下拖着秦风偷偷溜进了厨房,今天怕是没钱买饭了,到厨房偷些水果对付一下,厨房管事好奇地盯着贼溜溜到处闲逛的白鹏飞二人,"小飞,店里没事吗?厨房可不要人。"
白鹏飞眼珠乱转,嘿嘿笑道:"胖爷,我昨天去了怡红院见到玉儿姑娘了…"背后伸手指指胖管事的后面桌案上瓜果、糕点,示意秦风偷偷拿一些,秦风无奈,绕到胖管事后面,这两个月没少练指法,这下派上了用处,两手如飞,胸腹逐渐鼓胀。
白鹏飞满意地看着秦风,胖管事莫名其妙摸摸光头,"玉儿姑娘怎么了?那可不是我们去得起的地方,能去烟柳河河畔偷偷看上一眼也就是了。"白鹏飞眨眼示意贪得无厌的秦风,心中暗骂:"头儿,你也太古板了,贼都不会做,你肚子都涨得像九月孕妇了,这门能走得出去么?"
胖管事可是不呆,转身看着秦风,乐了,"我说风管事,你肚子里塞些水果,有何说法?"白鹏飞尴尬:"我这正在长身体,肚子容易饿,出门办事带点吃的。"
胖管事哈哈笑道:"小姐说过,风管事想吃啥不用给钱,尽管拿就是,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吧。"
秦风二人愕然,旋即大喜过望,免费的东西自然不用客气,白鹏飞接过胖管事扔来的袋子,大肆劫掠一番,口里塞了块豆糕,哼哼唧唧拉着秦风奔出了后院。
这次出门可是出奇的顺利,往常头疼的禁闭生活如同开锁了一般,秦风心情大畅,脚步轻盈如同踏在了棉花团上,轻飘飘地奔走如飞。只是看着二人各自提着的大袋子犯愁了,这提着水果、鸡腿是去看人么?还怎么探听消息。
白鹏飞却不着急,带着秦风直奔烟柳河,那石桥桥墩之处,找了棵枝叶茂密的柳树,将袋子放置高处枝桠之上,方才跳下数丈高的树身,躺在桥底空地的石板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秦风踹了踹正闭目养神的小飞,抢先开口道:"兄弟,这躺着睡觉可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出去碰碰运气,再去秦王府盯着阿灯,看他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白鹏飞眨巴眨巴眼睛,无精打采道:"头儿,你可别害我,那帮江湖高人伸个指头就能捏死我这个小蚂蚱,致死率太高,犯不着如此冒险,在这里吃吃喝喝,到点打卡下班睡觉,躺平吧。"
秦风心里想着也是,跟着躺倒在石板,手臂枕着胳膊,望着天上白云悠悠飘过,河水潺潺,看着渔舟穿梭桥洞,忙忙碌碌奔波往来,突然觉得一个人的生活也未尝不是好事,想起出生后,爹娘为生活所迫,将自己卖入王府,想起以前在王府虽然地位低微,但也算生活无忧,不用在外浮萍漂泊,自己现在的生活还不是一样么?
若是那白家兄妹不是那么咄咄逼人,自己或许早就已经认命,和小飞一样在铺子里做个小伙计,未来在店里找个美丽的姑娘,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