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西南便水路庞杂,其间多有水库池塘储水养鱼,官道七转八绕,难于通行,秦风依然选择从东南区绕行,经过独孤家作坊区,往流岚坊所在疾奔而去,夜已深沉,多数作坊灯火熄灭,只有一些零星灯火,乘风善夜视,依然奔行如风。
一路北行,秦风思念心切,欲给白雪惊喜,策马疾奔,两旁树影憧憧,擦身而过,风中的泥花香,熏人欲醉,远处官道一盏孤灯亮着幽幽亮光,此地此处稍微偏僻,已经是作坊区尾部,众多铁匠铺子结排列队,已经关门打烊。
那处依稀传来"叮叮当当!"撞击之声,在夜间传出好远,秦风望着里许之外,颇觉奇怪,听那响声传来,似乎并非打斗之声,整齐规律的敲击声好似打铁,这么晚了,还有作坊没有休息么?只有一家在做事,旁边人没有意见么?
里许路程,乘风眨眼即到,秦风行至旁边,果然看见门头悬挂一盏风灯,铺子里炉火熊熊,火光映着人影,正在举手持锤敲击铁具,忽而感觉门外蹄音有异,停手抬头望向屋外,正逢秦风御兽一闪即过,恍若闪电过隙,惊鸿一瞥。
屋内那人惊呼出声:"好一匹异兽!"声随风行,随着秦风耳边若即若离,"高人!"秦风揪住乘风鬓毛急停,回首望去,只见屋内人影一闪,一人闪出屋外,随即御风而行,眨眼已至秦风身侧,秦风倏然心惊,凝神望去。
只见那人身材甚高,赤裸上身,手持铁锤,瞧那铁锤大小,约莫有百斤之重,触目惊人,那人胸口手臂肌肉虬结,满脸胡须,长发随意披在肩头,在夜风中飘飞,直如天神下凡,秦风瞠目结舌,手持重锤,速度却如乘风比肩,真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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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秦风惊疑望着自己,忙招呼道:"小哥休要慌张,只是我见你这兽骑异乎寻常,一时见猎心喜,过来见识一番,既然有缘相见,我见你这坐骑没有马鞍脚掌,不若进我家铺子,稍坐片刻,容我仔细观赏一番,我送你一副如何?
秦风心中:"咯噔!"一下,这下怕是遇到劫匪了,沉思片刻,此人方才传音之声如风随行,凝结不散,如在耳边低语,必定是高人无疑,持锤御风飞行更是见所未见,心中暗暗叫苦,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却眼中只有乘风,望着灵兽啧啧称奇,眼中羡慕之色溢于言表,秦风欲哭无泪,真是运气欠佳,怎么来时没有遇到此人,那时候有青苹做伴,合两人之力或可匹敌,如今自己只身一人,又怎么是这人敌手,正如羊入虎口,孤身落贼窝。
秦风无奈,既已至此,那便走一步算一步,随他去吧,思索脱身之法,见机行事,当下心中冷笑,口中道:"既然如此,就叨扰你了,请吧!"心中盘算自己只有雷龙这条底牌,如何在最短时间之内不惊动城防军,杀出一条出路。
那人喜形如色,道声:"快请!"让开来路,伸手相迎,秦风翻身下马,昂首阔步牵着乘风走向铺子,铺子门口风灯上写了一个杨字,估计是此人姓氏,铺子颇大,后面带有院子,隔壁铺子都已休息,灯火熄灭,不知里面是否有人睡于铺中。
秦风只觉天地间独余自己一人,随着那高人一起奔向那危机重重的不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