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少年手里拿着枪,就算少年手里拿着火箭筒,他都一点不带怕的。
他不怎么瞧得上少年,但有一点除外。
那就是复仇的执念和坚韧。
他无比确信少年会因此而妥协。
毕竟,要是落到警察手里,少年心心念念的复仇可就真成了泡影。
果不其然,少年在中年男人的怒骂声中,缓缓压低了枪口。
中年男人见状,半点不带怕地走上前。
狠狠一脚朝着少年踹去。
十成十的力道直接把少年踹到身后的车座扶手上。
小主,
剧痛让少年握不住手里的枪,手里的枪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掉落到地上。
劝了半天没劝动的芙罗拉举着从乌丸苍信那里拿过来的匕首。
却也阻挡不了中年男人向前的步伐。
眼看中年男人弯腰打算把地上的枪捡起来。
躺地上的年轻女人猛地生出一股力量。
之前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的她直接动作飞快地爬向枪掉落的位置。
并抢在中年男人之前,把地上的枪捡了起来。
漆黑的枪口再度对准了中年男人。
一直就没把年轻女人放在心上的中年男人罕见地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里,尝到了第二次看走眼的苦楚。
都说人不会接连两次栽在同一个坑里。
但有时候吧,会一步一个坑。
中年男人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看着年轻女人举着枪抖得十分明显的样子,中年男人的态度比面对乌丸苍信时要慎重更多。
他对这种事有经验。
有胆识又懂枪的人会自主判断开枪的时机,手里有枪也不会随意开枪。
但那种胆子小或者不懂枪,却偏偏手里又拿着枪的人就危险多了。
可能一句话或者是语气上的不对,对方的手就会下意识地扣下扳机。
中年男人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命交待在这里,因此越发得小心翼翼。
重新捡起笑脸不说,语气还温柔了几分。
就是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作出这种表情,着实是有点出戏。
大巴车司机一直有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车厢里的情况,见局势翻转再翻转,踩着油门的脚不自觉就抬起了不少。
后面追着的着的警车见状,赶忙加速。
跑得快的警车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和大巴车并驾齐驱。
下一秒,一个喇叭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不只是催命的警报声,这下就连喇叭声都可以说是就在耳朵边响起。
中年男人心底本就是勉强压下去的急躁再也遮掩不住。
好话歹话听了一箩筐的年轻女人没有半点动摇。
手抖得厉害,但并不妨碍人家枪口始终对准中年男人。
她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女儿,可只要是为了女儿的安全,她什么都胆子去拼一拼。
注视着事情发展的芙罗拉目光一转,小步撤到少年身后,抬手就将手上的匕首对准了他的脖子。
低声威胁:
“小墙头草,接下来你就安安静静地待着,不许再有别得动作,不然我的匕首就要见血了。”
被喊做小墙头草的少年紧紧抿着唇,没有吭声。
他瞧见了中年男人给他打的暗语,意思是让他从背后下手,把年轻女人手上的枪给夺过来。
但他并不想这么做。
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想杀人,学那些杀人技巧。
每次挨打受罚后的认错,其实都只是场面话。
他心里从没真正认可过。
为父亲和姐姐复仇不仅是他努力坚持到今日的唯一信念,更是堆积在他心头的一座大山。
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在被芙罗拉挟持后,他难得感受到一丝喘气之机。
随之涌上来的是满心的愧疚。
他真得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