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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西瑟这么句回应,菲洛也不再言语,主动地走到了前方引路。而西瑟则握住了手中枪落后于其一个身位紧紧地吊着。
又等二人走上了十几步,瞧见了走廊一侧标注了“处置室”的房间,而那房间的大门此刻正大敞着,再顺着大敞开的门向内看……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能看见的,正是其中一张警用审讯椅上紧紧锢住的一名男人,此刻正狂浪地咆哮出声,直将门前观瞧着的西瑟菲洛,以及房间里头另外的三两位医护人员都给吼的不禁用手捂住了耳朵。
此刻真真地瞧见了声音来源的西瑟,在那男人吵闹暂歇过后,一颗悬着心也终于算是放了下来,将手中枪械好生地收好了,再度仔细地瞧起了那一位瘾君子的模样来。
如果只是单看外貌的话这一位倒也瞧不出来是吸过闪闪的模样,虽然因为痛苦其面泛蜡黄,周身冷汗直流不断,但一身的肌肉以及面相都还算是饱满。只不过此刻正是其瘾头发作的时候,即便是被审讯椅所锢住了手脚,还像是全身一块好肉没有似的不断躁动着,或是左右迅速的摆动大腿,或是用脚尖高频次地锤点地面,或是颤抖似的疯狂摆动小臂。
让西瑟仅仅只是站在了门外瞧上了一眼,仿佛都能想象到那男人此刻正在经受着的痛苦有多么样的剧烈,就算是这般疯狂的躁动会将自己折磨地伤痕累累,仿佛只要能够帮助他分担掉一部分的注意力,让其稍稍减轻一点痛苦,即便是要他剁手剁脚也在所不惜。
“嗯——唔啊啊啊啊啊啊!”
再听这一声哀嚎自那男人口中吼出,甚至于西瑟都能从那满溢苦痛的哀嚎声中听出来男人的泣音。无助、绝望与痛苦,这些所有一切的词汇都无法用来形容西瑟从这哀嚎声中体悟出来的感觉。
就仿佛是与恶魔做过了交易一样,那个男人通过吸食闪闪获得的仅仅片刻欣快感,却需要用他此后一生的所有一切作为偿还。先是像现在一样丢失了作为人的尊严,随后又会像其他那些瘾君子一样将自己所有的财产一点一点尽数抛出,最后就连正常的身体机能也会被贪婪的恶魔收走,他的血管会扭曲,神经会畸形,终至变成街边蹒跚行走的,无限接近于超梦游戏中僵尸模样的空壳一具。然后在某个冬夜的街角,永远闭阖上双眼,变作路边的死殍无人问津。
再没有任何的宣传抵得上现在西瑟眼前这一幕的效果显着了,西瑟仅仅只是站在了这里看着,心中就油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抗拒感觉,西瑟清楚,这是在抗拒着自己也变成那男人的模样,同时西瑟自己对于这抗拒也无比的欢迎,西瑟正打算将这一抹抗拒深深地篆刻进自己的心脏深处,让自己彻彻底底地从身到心都对“闪闪”这一类的狗屎感觉到恶心。
也只有这般的绝对,才能让自己在这垃圾堆一样的美洲舆论环境场上,在这个不断地为“闪闪”去贬义化的狗屎世界中,在这个甚至开始以“化学极乐”为新风尚的厕所里,在这个制贩“闪闪”“合法”,生产水培蔬菜“违法”的魔幻现实背景下,始终保持住清醒的认知,才能让自己在这一片崇尚“自由”的美洲大地上始终坚持住烟酒黄赌毒皆不沾的原则。
“菲洛?”正在西瑟的脑海之中翻涌不断的时候,耳边又突然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呼唤,而那呼唤着的名字听起来怎么又是如此的耳熟?
顺着那话音看了过去,入眼的正是一位身着宽大医生褂子,留着一头棕褐色中长发,面容精致的年轻女孩。而这一位医生女孩此刻却像是瞧不见自己一样,一对目光直直看向了自己身侧的好同学目不转睛。
等等,八卦的味道。
自己原来就已经对“闪闪”有够厌恶的了,把抗拒刻在心里什么的还是等会再说好了,西瑟这会已经迫不急待地想要知道面前的这位女士与自己的好同学究竟是什么样的亲密关系了。
心下莫名的一团火焰开始燃起,西瑟又开始不动声色地肘了肘菲洛。
“啊,我们刚刚听见这屋里有动静,也正好闲着就过来瞧一瞧,没什么事情。”只是那该死的菲洛却像是读不懂气氛一样,解释解释就算了,还不断地伸手点指着,向女孩示意着西瑟的存在。这一番动作可好悬没把西瑟气个够呛,你俩聊你俩的,管我啥事?
“啊!你好!”也是直到此时,那女孩才仿若一梦初醒,察觉到了西瑟的存在。
“啊啊,你好,我叫西瑟,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把自己弟妹的名字套出来算了。